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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為系歸舟 謙少 1248 字 2021-03-31

賭窯變的,浪的錢我從上個月店里利潤里直接扣好了,」

鈞窯實在太難捉摸,燒了一堆沒一個能看的,我大感挫敗,只好轉投青花,畫了一下午,才做好一對小梅瓶。青花顏料澀,紋飾細,氣味也不好聞,畫得我眼睛疼,整個腦袋都發漲,看了看表,時間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員工們都下班了。沐蓁走之前應該來跟我打過招呼,我沒注意到,原來她還買了份飯放在門口,她是我在美術學院的小師妹,天性自由,最受不得拘束的,竟然還記得店規里食物不能進工作間,真是難得。

但我根本來不及吃飯,換下工作服,關了店往家里趕。午夜的街道空曠許多,我拿出手機來看,才發現上面有七八個未接電話。

我絕不敢在這時候去撞予舟槍口,只能試探性地發了句「你在家?」,沒有回應,顯然是在家的。

看來今晚難過了。

家里一片安靜,瑞瑞肯定睡了,佣人也都睡了,我在車庫就看見了予舟的車。

予舟在客廳。

這房子裝修跟我沒關系,是紀家自己的產業,紀家老宅就很陰森,這所房子稍好一點。飯廳的光亮著,我疾走幾步,看見予舟坐在桌邊,開了一瓶紅酒,已經喝了半杯。

他是不太能受束縛的人,西裝已經脫了,襯衫領口松開,側著臉,手指上夾著煙,眉眼犀利如刀。

真要命,我已經喜歡這個人近十年,看見他仍然如同看見光。

「回來多久了?」我走過去,順手替他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他抬起眼睛看我,忽然捉住我手腕。

他把臉側過來的瞬間,我本能地想躲。

餐桌上的頂光照在他額頭上,骨骼輪廓如同刀鑿,他皺著眉頭在我脖子上嗅了兩下,我如同被獅子咬住喉嚨的鹿,慌得不明所以。

「難聞。」他簡短評價道,把煙頭按滅,扔進煙灰缸里。

酒桶里的冰塊都化了小半,他今天一定是提早回來了。

「吃了東西沒有?」我忍不住又問。

「沒有。」他懶洋洋罵人:「顏仲家的酒比中葯還難喝。」

顏仲也是那些跟著他的朋友之一,喜歡花天酒地,大概很討厭我,所以每次總是試圖介紹各種「尤物」給予舟,屢敗屢戰,從未放棄過。

「那我去弄點東西吃,我也沒有吃晚飯。」

我是認識他之後才漸漸學會做西餐的,予舟其余的愛好都很難迎合,就這點比較簡單,相比中餐煎炒烹炸的繁復工藝,西餐原材料更重要,我把牛排拿出來腌制好,把煎鍋預熱,開始切花菜做奶油湯。我做事利落也是被逼出來的,就算這兩年漸漸閑散起來,也改不掉一心多用的習慣。

這個開放式廚房其實擺設居多,家里廚師做菜都在另外一個廚房,我剛把花菜切碎,背後忽然一道陰影籠罩過來。腰也被攬住了。

「予舟,別鬧。」我已經竭力嚴肅語氣,我上次吃飯已經是十二個小時之前,現在都快低血糖,這頓飯基本等於我救命糧。

「喝酒嗎?」他湊在我耳邊問我,聲音低沉就有這種壞處,隨便說點什么都深情似海,常常讓我產生被喜歡的錯覺。

「不喝。」

他笑起來,又問我:「那洗澡嗎?」

「可以不洗嗎?」我反問他。

他勾著唇角,因為眉眼深邃,所以看人時顯得無比專注,逆著光看著我。我真是無可救葯,在心里寫了一萬遍的狠話,他一個眼神我就丟盔棄甲。

接吻的時候,我手掌撐在他胸口,薄薄的襯衫面料下是溫熱的軀體,皮膚之下是柔韌肌肉,是肋骨,是血液,最後是那顆並不屬於我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