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嚇得兩眼一翻,慢慢悠悠地倒地,昏死了過去。
曲南一在那黑衣人出現時,便舉目望去。兩人隔著幕籬,雖說談不上四目相對,但也是在打量著彼此。
曲南一不知道此黑衣人去而復返,也沒想到會有人去而復返,只當他是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禁不住開始暗中猜測,此人是誰,意欲何為?看身高,似乎和放火燒縣衙的家伙有幾分相似。
曲南一心中有猜疑,面上卻絲毫不顯,只覺得那黑衣人來者不善,而自己身邊除了一個傻乎乎的綠腰,再無可用之人。從黑衣人從天而降到悄然出現,便可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與其扯著喉嚨喊救命,還不如靜觀其變。
思及此,曲南一也按兵不動。
卻不想,綠腰突然推了他一下!
哎呀,要命了!
曲南一是萬萬沒有想到綠腰會突然推他一把,且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他用眼睛往四下里一掃,看見眾人都在忙著救火,竟無人注意自己正面臨危險,心下一嘆,斂衽一禮,笑吟吟地說:「兄台,此時月黑風高,難得你我有此雅興同觀這場熱鬧。不如尋個位置坐下,秉燭夜談,同飲一杯?」借著說客套話的功夫,曲南一將黑衣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赫然發現,黑衣人的指甲竟然是黑色的!且隱隱泛著幽綠的光,就像……淬了劇毒。曲南一暗自心驚,面上卻不顯露分毫。
黑衣人的視線如有實質,劃過曲南一,直接落在了綠腰身上。
綠腰心想:呦呵,小子,你以為隔了層紗,咱倆就當沒有相見呢?你這掩耳盜鈴是和誰學的啊?忒沒品了!
盡管綠腰心中將黑衣人當成了熟人,但到底沒有見到臉,此事便無法作准。再者,那個熟人從未見過自己的真顏,就算兩個人走到對面也未必認識,更何況自己現在的這幅尊榮了,
綠腰心下懷疑,打眼看向那黑衣人的手指,心中瞬間了然,果然是……熟人。
她面上卻裝出痴傻的樣子,捅了捅曲南一的後腰,用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罵道:「你傻啊!那明明是位姑娘!你怎么叫他兄台?」
曲南一回頭,沖著綠腰擠了擠眼睛,暗道:姑奶奶,你現在別添亂,若惹怒了那人,咱倆都玩完。
綠腰裝作不懂,眨了眨眼睛,憨憨地道:「曲南一,你眼睛怎么了?進飛蟲了嗎?我給你吹吹呀。」
曲南一一拍腦門,光棍道:「成,你吹吧。」
綠腰卻不干了,指著黑衣人道:「那是你相好的,你讓他給你吹吧!」
曲南一看向黑衣人,挑眉道:「要不,你來吹吹?」
綠腰隱在曲南一的背影里,突然很想割開他的脊椎骨,將殺死縣令曲南一的罪名十分干凈利索地推到對面那黑衣人的身上。如此這般,她在六合縣內的行動就方便多了。
思及此,綠腰伸出手,對著曲南一的後脊椎便劃了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你嫉妒啊?
綠腰的指甲並不長,且生長十分緩慢。如今又被她塗上了亂七八糟的顏色,簡直就沒法入眼。在火把的映照下,她那手指甲還真有些恐怖效果。
然,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曲南一的話音未落,竟將手背到身後,悄悄地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偷偷跑掉!
這一推,正好推在了她的手上,盡管她得比較及時,曲南一卻還是被劃傷了手心。
曲南一微微一頓,卻沒有回手,而是將傷口攥進手心,捏住,然後裝著沒有任何事發生的樣子,笑眯眯地看向黑衣人。血,涌出了曲南一的手心,沿著他的手指,滴落到地上。
曲南一以為黑衣人會暴起傷人,畢竟深夜造訪不可能只是來看看熱鬧而已。卻不想,黑衣人竟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眼。
曲南一噓了一口氣,回過頭,表情嚴肅地凝視著綠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