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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王伯小聲對唐老爺道:「曲大人來了有一會兒了,小人沒敢攔著。」
唐老爺點了點頭,示意王伯繼續守門去。
曲南一的爽朗笑聲一直持續到他站在綠腰面前,強憋住笑,抬手指了指李文浩,道:「你娘可知道你是個畜生?」說完,自己又樂上了。
李文浩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被縣太爺曲南一這么一嘲笑,愣是在黑中透出了三分紅四分綠,與三分黑一起組成了十分。
花青染掃了綠腰一眼後,便舉目環顧四周,不知道在看什么。
眾人互作揖之後,唐老爺道:「曲大人和花賢侄今日大駕光臨寒舍,卻遇見此等丑事,唐某實在汗顏啊。還請移步大廳上座。」
曲南一笑道:「此處風景絕妙。」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睨了綠腰一眼。
花青染直接尋了胡凳坐下,樣子依舊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仿佛那日被綠腰強吻是個錯覺。
曲南一坐在了花青染的旁邊,用扇子把虛點了一下李唐氏,說:「你家唐悠喚本官一聲表哥,今日本官就為你們斷一斷這家務事。你且說說,你當如何?」
李唐氏咬了咬唇,掃了眼李文浩,攥緊了衣袖,顫抖道:「民婦……民婦不想合離。」
曲南一啪地一聲打開扇子,挑眉看向綠腰。
綠腰看向李唐氏,沒有恨其不爭,也沒有努力游說,更沒有失望透頂,她就那樣靜靜而立,仿佛事情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本來,也沒啥關系嘛。人各有命,哪里什么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若真如此,她又何必苦苦等候那么多年?
綠腰對唐悠道:「我要出去。」
唐悠點頭:「哦。」
綠腰抬腿就要往外走。她很忙啊,哪里有時間陪你們這些人扯那些沒用的東西?
曲南一見綠腰說走就走,忙道:「不忙著走,本官找你有事。」
綠腰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我也有事。」
曲南一被噎到了。
華姨娘撇嘴道:「你能有什么事兒?你的事兒再大,還能大得過曲大人的事兒?真是沒規矩!」
唐悠不悅道:「妹子說她有事,自然是有急事。這里沒你說話的地方,跟著瞎摻和什么?!」
華姨娘還想說什么,卻被唐倩扯住了袖子。
這時,一直不曾說話的花青染開口道:「唐家有血光之災。」
綠腰腳步微頓。
唐悠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唐老爺知道花青染是張天師的關門大弟子,有些道行,聽聞此話,只覺得心里咯噔一下,忙追問道:「此話怎講?可有破解之法?」
花青染垂下眼臉,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兩下,復又抬頭看向唐老爺,道:「大凶,無解。」
唐老爺兩眼一翻,就要昏過去。
那些小丫頭們見自家老爺要昏過去了,都亂成了一團。
唐悠忙扶住唐老爺,喊道:「爹爹!爹爹!」
唐倩捂著帕子哭道:「爹爹,爹爹,你這是怎么了?」
唐悠罵道:「一邊哭去!沒看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