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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客劫 小魚大心 1249 字 2021-03-31

畫符起願,必須獻上祭品。她在用她的血作為祭品,為他祈福去痛。

白子戚的手在微微顫抖。他伸出手,輕輕抓起胡顏的左手,在她的食指間發現了那道細小的傷口。那上面的傷口已經凝結,僅在指尖留下一片干涸的淡粉色血痕,像一朵飄然而至的花瓣。

白子戚似乎看見那朵花瓣在胡顏的手指間飛起,隨風飄進他的胸腔,在胸口位置落下,發出吱地一聲,印下不可磨滅的痕跡。痛,卻欣喜。

「識得『天願符』?」胡顏的聲音好似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她一直處於半夢半醒間,身上劇痛難忍,能昏睡過去反倒是好事。可惜,不能。白子戚剛一動,她便醒了過來。因此,她看得分明,白子戚那樣子,明明是認識「天願符」。

白子戚將胡顏的手攥進手里,緊緊的。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沙啞道:「我不會害你。」

沒有否認,便是承認。白子戚承認他認識「天願符」,卻不肯說出原因;他說他不會害胡顏,卻同樣不肯告訴她,為何會有此一說;他沒有問胡顏信不信他的話,因為他對自己的話深信不疑。只是,這話里又存著多少的心酸無奈和身不由己,便不得而知了。

馬車在夜色中悄然前行,胡顏這個壞女人,終於可以放心的睡一覺了。她閉上眼睛,唇角微微上揚,縱使身體承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但卻格外的心安。

她是真的喜歡白子戚,想讓他在身邊陪伴。她不認為這是多自私的想法,就像皇帝坐擁三宮六院那般自然。她貴為大祭司,有無數人為她跪爬,祈求恩寵。她的恩寵,可以讓人一步登天;她的憤怒,可以讓人永墜地獄。當然,前提是她必須回到鴻天殿,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苟延殘喘。只不過,皇帝的後宮是用來權衡朝野和繁衍子嗣的,而她的鴻天殿卻是一座寂寞的空城。

盡管胡顏想留白子戚在身邊,但她卻不信任他。

白子戚的身世是個迷。他是六合縣的白坊主,是「嬌紅倚綠閣」和「濟心堂」的東家,是一個對人皮有著執念的剝皮行者,還是善於機關之術的機鳩……

他還會是誰?誰才是真正的他?

胡顏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在凶獸旁安睡,又豈知不是試探?

信任這種東西,最是不易。她心中存有一線良善,於是更要保護好內心的信任,生怕交付出去後,換回得是無情和背叛,愧對了心中的那線良善。

這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惡。白子戚在努力寵著她,她便讓他寵;白子戚在努力爭取她的信任,她便給他三分。

許是很多人都會覺得她太過冷漠無情、玩弄情感與手指間,殊不知,她給白子戚三分信任才是對他最好的寵愛。若他背叛,她尚且能保留七分清醒,不至於……直取他的性命!胡顏素來苦得是自己,只是世人不懂、不知、不解罷了。

世人犯錯,總會下意識地將錯誤推給對方。胡顏不同。她若犯錯,錯得一定是她自己。誰讓她在保持七分清醒的時候,還錯得一塌糊塗。此事怨不天、恨不得地,唯自己捶胸頓足苦笑不已。

白子戚不知胡顏心中所想,只是輕輕舔舐掉她指尖的血跡,讓那與眾不懂的血腥味在味蕾上緩緩生根,盤結出一棵可以為她遮風避雨的蒼天大樹。

原本只是一場戲,一場名為美男子的勾引與誘惑,卻不知,到底是誰誘惑了誰,誰俘虜了誰的心?若無接觸,他尚能淡然處之、隨意轉身,可……

白子戚心下澀然。

情不知所起,以一往情深,無怨無悔,卻又如獸爪之愛,一不小心便會剖心斷骨,去了誰的皮。

☆、第三百七十四章:拜堂

馬車直接被駛進孔家。

整座院子里靜悄悄的,就像陷入了沉睡一般。

有黑衣隨從立在馬車外,抱拳道:啟稟主子,除了孔落籬,其他人皆被放倒了。

白子戚用披風包裹住胡顏,抱著她,下了馬車,如入自家般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