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張薄毯。」扯了一張薄毯,蓋在胡顏的身上。
這時,司韶道:「扶我起來。」
叮當應了一聲,抹了把眼淚,又毛毛躁躁地去攙扶司韶。
司韶忍著痛,想要站起身,卻因為失血過多和久跪不起,導致膝蓋疼痛而無力,整個人剛向上提起身體,又向下跪了下去。
如果這一下他跪實了,腹部的傷口一准兒會掙開,就算不死,也會要他半條命。
叮當的驚呼聲響透半邊天:「啊!」
一只手突然伸出,攥住司韶的胳膊,將他整個人又提了起來。
屏風被人推倒,曲南一等人涌到窗前,望著睜開眼睛的胡顏,心情復雜到無法說出一句話,只是那樣望著她。
司韶的身體在顫抖,借著胡顏的力量,緩緩站起身。
白子戚皺眉道:「你的手。」說著,抓過胡顏的右手手腕,解開她染血的白布條。
原來,胡顏用來攙扶司韶是手,是她受傷的右手。
☆、第四百四十八章:各顯神通逗你忘痛
司韶的眸子顫了顫,身體也顫了顫,好像隨時會昏倒的樣子。
胡顏看向司韶,見他寬松的外袍下纏著白布帶,且白布帶都是干涸的血跡。心思微動,卻沒有說話。她環視一周,見曲南一形容憔悴,雙眼身陷;封雲起腹部有傷,血染衣袍;百里非羽頂著一張花貓臉,通紅著眼睛;花青染腳下一堆畫廢的祛痛符,透著血的色澤;白子戚的手微顫,汗水已經將衣袍暈濕。
小火爐上熬著葯,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飄散出白煙。空氣有些悶熱,卻比地洞里的潮濕令人心安得多。
胡顏緩緩勾起唇角,沙啞道:「還能看見你們,真好。」語畢,又緩緩閉上眼睛。
花青染突然喊道:「別睡!葯煎好了!」
胡顏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一笑,沙啞道:「好。」
花青染的心跳突然加快。他自己都說不清這其中的因由。總之,胡顏對他笑了。花青染有些凌亂,轉身就去端小爐子上的葯罐,手貼到葯罐上,發出嗤啦一聲響,才驚覺自己竟然徒手捧葯罐,真是……傻得可以。
花青染燙傷了手,卻不好意思喊出聲,只能將手縮回到袖口里甩了兩下,然後又伸出手,拿起一塊墊布,墊著手,拿起葯罐,倒出一碗葯。扔下墊布,端起碗,吹了吹。
白子戚看著胡顏的右手,皺眉道:「必須得縫合了。」
胡顏點了點頭:「縫吧。」
白子戚望向胡顏的眼睛:「有,要用嗎?」
胡顏虛弱地打趣道:「不喜那種人事不知的感覺。有些痛,還是要記得清楚,才會長個記性不是。」
白子戚點點頭,看向曲南一:「帶針線了嗎?」
曲南一一直在盯著胡顏看,聽到白子戚的問話,也沒有回答。
百里非羽捅了曲南一一下,道:「問你帶針線沒?」
曲南一這才回神,道:「帶了。」伸手在袖兜里摸了摸,竟真的摸出一個牛皮做得小包。
白子戚拿過牛皮包,詫異道:「這是我的?」
曲南一道:「對,是你的。」
白子戚展開牛皮包,拿出針線:「我的針線包,為何在你那?」
曲南一望向胡顏,回道:「知阿顏可能遇難,我便到『濟心堂』里,將能用刀的東西都背來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他們不給,我便說,這是白子戚要的。想必堂堂青天大老爺也不會騙他們這些東西。他們便將東西都給了我。」
白子戚拿針的手,抖了一下。
胡顏的唇角在一點點上揚,最終還是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