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非羽見胡顏趕自己走,竟起了逆反心里,皺眉道:「你除了會趕我走,還會做什么?」這么一說,他也覺察出不對味的地方了。現在,他和碧眼蟾蜍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先破了碧眼蟾蜍的道行,才是真格的!
百里非羽不知道,他那無意的一句嘟囔,卻令胡顏心中泛起了漣漪。是啊,她除了會趕他走,還會做什么?
胡顏倚靠在床邊,微微閉上了眼。她欠他良多,單是一份情,便是無法回饋之重。真不知,若有那么一天,他想起過往,會如何看她、待她、恨她?幺玖也好,燕歸也罷,明明最不相信感情,卻又最執著感情,儼然就是情深不壽的詮釋。她真怕百里非羽也重蹈覆轍。她……承受不得,失去他。因此,寧願讓他忘了她,也要讓他好好兒活著。也許,她終究是太自私了。
百里非羽見胡顏閉上了眼睛,一副你可以出去了的樣子,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雖然,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其實是邪祟碧眼蟾蜍,但卻無法分得那么清楚。畢竟,碧眼蟾蜍可是借用了胡顏的身體。
百里非羽咬了咬牙,終是道:「你……你不想看看我哪里受傷了?」
胡顏沒想到,百里非羽是真的受傷上。當即張開眼睛,向他望去。
百里非羽一接觸到胡顏的眼睛,身體就產生了奇妙的感覺。既冷得打顫,又奇妙得發燙。冰火兩重天,也就這樣吧。
百里非羽有些緊張,用手扒拉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將臉扭到一邊,然後伸手去扯自己衣袍上的帶子。
扯了兩下,沒扯開,他顯得有些毛躁,立刻低頭去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無意間將帶子扯成了死結。
百里非羽開始解死結,卻因為心中慌亂越扯越緊。最後,他干脆用手指尖摳那死結的縫隙,使勁兒往兩邊扯。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百里非羽的身體微僵,睫毛輕顫,雙腿開始顫顫。
胡顏站在百里非羽的面前,垂眸看著那死結道:「別扯了,越扯越緊,打開更加不易。」
百里非羽顫聲道:「那……那你……你幫我解開。」
胡顏淡淡一笑,道:「我能幫你開,卻不是用解。」
百里非羽的好奇心被勾起,問:「你如何開?」
胡顏用指甲在那帶子上輕輕一劃。
帶子直接斷裂成兩截,衣襟隨之分開。
百里非羽啞然。
胡顏問:「是胸口受傷了?」
百里非搖了搖頭,又忙點了點頭。
胡顏伸手去解百里非羽的褻衣。
百里非羽忙道:「爺自己來!」
胡顏便又坐回到床上。
百里非羽深吸一口氣,解開了褻衣的帶子,露出一片奶白色的胸膛,哆哆嗦嗦地走向胡顏,道:「你……你看看,爺這胸口……是不是紅了?」
胡顏察覺到了百里非羽的異樣,於是留了個心眼,道:「沒見紅痕。」
百里非羽不悅道:「爺說有就有!你也不好好兒看看,好生摸摸,哪知道哪里壞了?」說著,抓起胡顏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手下細膩的觸覺,帶著身體的溫度,以及那顆仍舊跳動的心,令胡顏的心為之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