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就仿佛被燙到般,縮回手。他的瞳孔在快速地縮,就像受到了驚嚇那般。他緩緩攥緊的手骨發出吱嘎聲,就像他此刻的心在發出嘶吼和。
曲南一、花青染和胡顏,大被同眠?!
司韶不敢再想,一扭身,跌跌撞撞地跑向門口。他撞翻了屏風,推壞了房門,在磕磕碰碰中一路狂奔而去。
他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想,這都不是真的!他眼瞎,看不見,分不清夢與現實。一定是夢,一定是!
花青染和曲南一誰都沒有開口對司韶解釋所謂的真相。各種規腹黑,可見一斑。二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難能可貴的認同感。認同什么?當然是對某事的守口如瓶。誤會這種東西之所以美妙,是因為有些人可以從中牟利。對待情敵的態度,當然是能坑就坑,方顯男兒本色啊。
花青染和曲南一在達成了默契後,同時低頭看向胡顏。
但見她佝僂著身子,臉色發青,顯然情況不妙,忙一起將她抱進懷里,用身體溫暖著她。
花青染淡淡道:「司韶,誤會了。」
曲南一漫不經心地應了聲:「嗯。」
就此,沒有人再談這個話題。
對待情敵的殘忍,就是對感情最高的尊重。曲南一和花青染雖然不曾將此話說出口,但卻是將此話實打實地貫徹執行了下去。
胡顏本就犯了病,再加落水染了風寒,竟是病來如山倒。
曲南一下了床,拿起幕籬,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去請個大夫。」
花青染道:「你請誰?現在都在緝拿她。」
曲南一皺眉道:「白子戚。」
花青染思忖道:「他這人亦正亦邪,摸不清路數。上次,他摑了胡顏十個巴掌,說了恩斷義絕的話,你去尋他,他卻未必會來。」
曲南一道:「他那灘水雖深,但我這雙眼睛也不白給的。他心中有阿顏,否則也不會那般反反復復。」
花青染道:「依你之見,他能來?」
曲南一道:「他能來。然,我卻不准確請他。」
花青染問:「為何?」
曲南一眯了眯眼睛,回道:「江湖人,江湖事,總喜歡講個身不由己。可在我看來,之所以身不由己,還是因為信念不夠強大、心意不夠執著。」
花青染道:「別廢話,趕快去請個大夫來看看。」
曲南一點頭,下了床。
花青染道:「你此去要小心。」想了想,又道,「你身上有銀子嗎?」
曲南一淡淡一笑,玩笑道:「我從來不是一個清官。」言罷,帶上幕籬,走出了房間。能像他這樣,將自己心愛的女子,交付到其他男子的懷中,怕是沒有幾個吧。速去速度,曲南一如此想著。卻,一去未回。
☆、第五百五十八章:熊孩子小染
天黑時,胡顏幽幽轉醒。
她的嗓子干涸得厲害,迷迷糊糊地喊著渴。
一絲冰涼,沿著柔軟且炙熱的唇瓣,渡入胡顏的口中。
胡顏喝完水,緩了一會兒,才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眼睛,將屋子環視一圈,最後將眸光落在花青染的臉上,用沙啞地嗓子詢問道:「他們呢?」司韶和曲南一,她記得,他們是在屋子里的。
花青染回道:「曲南一去請大夫,司韶走了。」花青染說得是實話,卻不是完整的事實。曲南一已經走了兩個時辰,卻一直沒有回來,可見是出事了。司韶誤會胡顏與曲南一和他大被同眠,一怒之下離開。
胡顏不知內幕,只是點了點頭,又緩了會兒,才從床上坐起身,離開了花青染的懷抱,唇角緩緩勾起,笑道:「這一覺睡得很好,謝謝你青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