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的眸子閃了閃,道:「你等我片刻,我去小解。」
花青染不太自然地應道:「好。我陪你去。這附近,可能還有紅蓮教的人。」
胡顏卻道:「你幫我捂暖被窩。」
花青染的臉瞬間爆紅,也不敢看胡顏,慌亂地點了點頭,然後偽裝成淡定從容的樣子,優雅地脫掉鞋子,除掉披風,脫下外袍,疊了疊,這才放在枕邊,掀開被子,老老實實地躺在被窩里。
胡顏發現,花青然還真有一個大優點臨危不亂。
外面是紅蓮教眾的屍體,暗處隱藏著未知的人,可你看看人家花青染,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好看不說,還真動了要睡覺的念頭。這心,真夠大的!
幸好自己不是嬌小可人的女子,不然還不得被他從心里漏下去?
如此一想,胡顏皺了皺眉毛。她雖覺得花青染不錯,卻沒動過異樣心思。怎么反倒在乎起花青染的感情?果然,是貪心了。
胡顏搖頭一笑,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許多情,利索地穿上鞋子,系上厚重的披風,扣上帽子,出了馬車,放下厚重的簾子,走向紅蓮教眾所在的方向。
一步步,毫無聲響。
她走到樹後,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個躲在樹後的男子。
四目相對,有著說不出的滋味。淺淺的,是別離;深深的,是痴情。
白子戚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胡顏的臉,低聲道:「只能護送你到這里。」
胡顏用臉蹭了蹭白子戚的手,道了聲:「好。」
白子戚將一個符塞給胡顏,道:「把這個符給那二貨。」
胡顏接過來一看,竟是「烈焰咒」,她望向白子戚,白子戚也不說什么,只是突然抱住她,用力吻向她。
瞬間點燃的熱情,就好似一場璀璨的煙花,絢爛奪目,卻終將化為灰燼,無聲落場。
白子戚的吻,格外冰涼,卻夾雜著心底的火熱。好似瀕臨死亡的人,對生命的渴望;也好似轉身間,輕輕淺淺的離殤。
這場親吻,來得快,去得急。
在胡顏的喘息聲中,白子戚已經轉身離開。天空,突然飄下一層清雪,紛紛揚揚,飛進眼中,凝結成霜,化成濕潤。
胡顏回到馬車上,脫掉斗篷和鞋子,鑽入被窩里。
花青染問:「是白子戚吧?」
胡顏看向花青染,眼神詫異。
花青染道:「我本不想問你,但又不好總讓你覺得我蠢笨如豬。」言罷,閉上眼睛,抱進胡顏,喃喃道,「睡吧,能睡安穩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