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冉卻仿佛不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只是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忙蹲下身子,幫花青染撿那些金銀之物,口中還說道:「你帶這么多金銀出門,多不方便。再者……」一抬頭,沖著花青染羞赧地一笑,「你這樣的人兒,帶著這些金銀之物,未沾染了銅臭。」
花青染冷眼看著映冉忙活,直到她將所有的金銀都撿回到箱子里後,這才運起內力,用一只手和一只手腕相互配合,抬起箱子,放到了馬車上。
映冉追問道:「恩公,你要去哪兒?」
花青染道:「天涯海角。」
映冉立刻雙眼冒星星,激動道:「帶我去!恩公,帶上映冉吧!映冉早就想闖盪江湖了,大江南北,統統走一遍,除暴安良,盡顯俠女風采!」
花青染勾唇一笑,風華絕代。
映冉一顆心瞬間蹦蹦亂跳,禁不住在心里喊道:他對我笑了!對我笑了!
花青染為何笑?他暗道:當初姐姐說我是二貨,原來,二貨在別人眼中竟是這個樣子。
敢情兒,他是在映冉身上看到了二貨兩個字的真諦了。
花青染本想到前車去與胡顏同行,可如今財已露白,就算他再不曉得人情世故,也知道防范於未然,於是,他坐進了裝有金銀的馬車里。
映冉突然跳上馬車,坐在了花青染的斜對面,道:「恩公,我們就搭個伴吧!你去哪兒,映冉就去哪兒。哦,對了,恩公你怎么騙映冉,上次你去寶姿閣,根本就不是去當小倌的嘛。我昨天去尋你,才知道你早就走了。幸好,我夠聰明,知道你是要出城。終於在這里堵到你。」
聰明嗎?若他昨天就出城了,她能堵到誰?
花青染發現,他懶得和映冉說話,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又變得那么二。
別看花青染仙風道骨的模樣,但實際上,肚子里的壞水可不比誰少。他嫌映冉聒噪,又想與胡顏親近,便對著前面的馬車喊道:「娘子!」
兩個字,令映冉瞬間花容失色。她轉過頭,看向前面那輛馬車。
窗簾挑開,露出一只玉手,輕柔地擺了擺,問:「相公,何事?」
花青染瞬間心花怒放,眉間染了笑意,道:「啟程吧。」
胡顏回手,對車夫道:「啟程。」
車輪滾滾前行。
花青染看向映冉,見她的樣子有些失魂落魄,知道她不會久留,便沒有趕人,而是閉上眼睛,偷偷回味著那聲相公。
映冉回過神,看向花青染,見他面如冠玉、姿容無雙,單是閉著眼睛,便有種令人折服的氣度。就仿佛,只要看著他,都會聞到空氣中不一樣的蓮香。
映冉被花青染的皮相,迷惑了。
她一直看著花青染、一直看著,她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這樣一名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男子?
他……他此刻在想什么?不,他應該不是在思考問題,而是在入定。是的,一定是。他的身上有道家人的氣度,那是與眾不同的雅致與風流。
馬車里靜靜無聲,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也悄然尾隨在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