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白子戚策馬來到樹林旁,也不言語,直接點燃了一只煙花,咆哮著飛上天,在半空中綻放出一只碧綠色花火,打眼一看,還以為是一只綠色的手。
展壕到附近,剪了很多的柴火,點燃。
篝火旁,曲南一坐在木墩上,伸手烤著火。這一天折騰下來,他滴水未進、粒米未食,腹中飢腸轆轆,身上沒有暖衣,即使有火烘烤,也凍得瑟瑟發抖。
展壕道:「公子,你且稍等片刻,屬下去尋些得用的東西回來。」
曲南一擺了擺手,道:「先不要動。待搜侯回來再議。」
展壕目露憂心之色,卻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退到一邊,站在風口,用自己圓滾滾的身體為曲南一擋風。
白子戚一根接著一根地往火堆里添柴火。那臉,比這數九寒天還要冷上幾分。
花青染跳下馬,來到火邊,坐下,暖著手,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下,凡塵東家沒下馬車,就獨自一個人坐在馬車里。
再然後,封雲起追來。人是直接從馬背上摔下來的。
曲南一、白子戚和花青染,同時轉頭看向封雲起,然後又同時轉回頭,繼續烤火,全當沒看見。就連凡塵東家,亦放下了挑起的窗簾。
他們恨封雲起。
若不是他,胡顏不能如此絕情;若不是他,胡顏定然會安然無恙;若不是他,自己又怎會心痛如絞?!這樣一個人,權當看不見,死了才好。
美男子們心中有怨氣,個個兒面沉似水。
封雲起就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大約過了兩盞茶的功夫,封雲喜坐在馬車里,趕來了。
她跳下馬車,見封雲起就躺在地上,一口怒氣升騰而起,忙跑過去,用力將其攙扶起,與車夫配合著,將人抬進了馬車里。
馬車里,封雲起好似陷入了夢魘,在這么冷的冬天,竟然冒出滿頭大汗。他在掙扎,卻掙扎不脫,身子處於一種痙攣的狀態。
封雲喜抱著她,在他耳邊一遍遍地低語著:「封哥哥,你醒醒、你醒醒……雲喜在陪著你,只有雲喜會在乎你的死活,你醒醒……」
許是眼睛不見為凈,花青染等人的表情終是有所松動。
曲南一屁股一挪,湊到花青染的身邊,拉起他的青色大氅,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花青染剛要開口說話,曲南一便搶話道:「不許說不行。你睡我床的時候,我可從沒趕過你。」
花青染用眼尾掃了曲南一一眼,沒吭聲。
曲南一看向白子戚,問:「你確定昂哲來過織花縣?」
白子戚眼皮也不抬,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往火里添加柴火。
花青染伸出手,攔住白子戚,道:「火要被你壓滅了。」
白子戚顯得十分煩躁,直接扔了柴火。
曲南一道:「白茂才,其實我挺佩服你。混跡在阿顏和紅蓮尊主之間,竟能游刃有余,真是個人才。」
白子戚冷冷地道:「有機會,你也可以嘗試一下其中滋味。」
曲南一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道:「我很期待。」夾在兩方之間,為難算得了什么?心累又算得了什么?只要找到那個該死的女人,他一定會讓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一點他曲南一絕對不是她可以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
想到生死未卜的胡顏,曲南一抓起柴火,一根接著一根地往火里塞。
花青染伸出手,攔住曲南一,道:「火要被你壓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