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將碗里血灑地上去。
肖茹忙伸出手,扶住碗,怯生生地道:「仔細些。」
七再看肖茹,發現她仍舊是那副楚楚可憐之姿。她站起身,噓了一口氣,暗中責怪自己太能胡思亂想。
司韶知道已經得到血,便起*,走出肖茹的房間,回去復命。
七端著血碗,尾隨在司韶身邊,忍不住道:「肖小姐也是可憐之人……」
司韶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七,道:「你是奴,燕凡塵是主,在你心里,不應有對錯之分。既認主,便要謹記,立場比對錯重要。」
七沒想到司韶會和自己說這些。出於女兒家的本能,她羞澀了。但與此同時,她也明白,司韶給她上了一堂簡單卻又不簡單的課。定是她心思易動,不是一個好隨從,被司韶看出來,特意訓斥她兩句,為得自然是燕凡塵。看來,司韶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冰冷無情。
司韶走進房間,七緊隨其後。
胡顏撅著大嘴唇,回頭看向二人。
得虧七手上有些功夫,否則一准兒被胡顏的這幅鬼樣子嚇到,將血碗扔掉。
胡顏用手指沾了點血放入自己口中嘗了嘗,這才對七道:「喂他喝下。」
七應了聲:「諾。」輕手輕腳地扶起燕凡塵。
燕凡塵的鼻子動了動,突然睜開眼睛,一把奪過血碗,送到嘴邊大口吞咽著。血,沿著他的嘴角滑落,拉出一條艷紅色的線,觸目驚心。
碗底兒空後,燕凡塵的神志似乎開始回籠。
這時,柳恆突然來報,在門口道:「胡姑娘,有位名叫古藍的人,來尋司公子。」
胡顏知道,若無急事,古藍不會尋到這里。她對司韶道:「去忙吧。」
司韶點了點頭,道:「待我處理完雜事,再來尋你。」
胡顏道:「和你要一樣東西。」
司韶面染喜色,問:「何物?」
胡顏低語兩句,司韶點了點頭,從袖口里取出一個小竹筒,遞給胡顏,道了聲:「小心。」
胡顏點了點頭。
司韶離開房間。
胡顏和七要了一個幕籬,吩咐她照看好燕凡塵,也出門了。
燕凡塵清醒後,喝了半碗粥,又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已是夕陽西下。
他下了床,簡單洗漱了一下,走出房間,恰好看見肖茹坐在樹下的石凳上,微微仰著頭,望著天邊那朵被夕陽染紅的浮雲。她的神色落寞,身形單薄,好似畫中葬花人,讓人垂憐。
燕凡塵是個心善的人,除了不能接受肖茹的美意,他願意給她相應的報答;同時,燕凡塵也是一個十分敏感的人,他不喜歡肖茹,尤其是她偶爾瞥向他的眼神,令他有些不寒而栗。那種感覺,就像被毒蛇盯上了。
此刻,肖茹臉色蒼白,好似一朵在凋零的柔嫩花朵,令燕凡塵的心腸柔軟了三分。他走向肖茹,肖茹同時轉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肖茹忙站起身,喚了聲:「燕公子……」身子因失血過多,晃了晃,差點兒一頭載地上。
燕凡塵忙一把攙扶住肖茹,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