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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客劫 小魚大心 1247 字 2021-03-31

,卻不能。他要等她十八年,甚至連去翻看她墳的勇氣都沒有。唯有這樣,他才會懷揣期望,讓自己相信,她不會死,只不過是騙他而已。紅蓮妖物如此厲害,都沒能要她性命,他……他不過是一個小小凡人罷了。胡顏走了,拿走了「血龍麟」,連最後一點兒念想都不給他,卻要他等十八年。十八年,看似彈指間,卻是畫地為牢,逃不過度日如年。

曲南一抬腿蹬上第二輛馬車,阻斷了所有在暗中窺視的目光。

車簾放下,將艷陽切割成日與夜,兩個極端。

曲南一獨自坐在車廂里,抱著竹簡,閉上了眼睛。

衛丞相返回到自己的房間,抱出一個天青色的瓷罐,蹬上第一輛馬車,坐進車廂里。

他用手撫摸著瓷罐,眸光溫柔繾綣,唇角染著笑容。

馬車滾滾前行,他輕聲細語,好似與人聊天:「南衣六歲時,你不留一言離開,我也恨你多年,卻非要等你回來,合家團圓。你再次出現,卻是我假死之時。阿歌,你心中一直惦念著我,是不是?直到你死,我方知,你竟是妖女的暗祭。

呵……現在想來,你之所以離開,定是因為我曾言,最恨祭司之流。有些事,沒有與你說,我並非父母親生,只是他們的養子。我五歲時,險些餓死街頭,被靈姨養,帶到一處十分隱秘的地方。我很害怕,唯有一位姐姐來陪我玩。後來,靈姨因為養我,被責打了三十鞭,不得不送我離開。因為,我發誓,一定要救走靈姨。

我汲汲營營多年,成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卻……終究錯過了上一次飛鴻殿的更替換代。靈姨和小姐姐皆不知所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誰曾想,你竟然也是飛鴻殿的人。呵……曲歌,眼前著又要選取大祭司了。飛鴻殿到底還要害多少人?!如果說,胡顏才是真正的大祭司,那么飛鴻殿那位,又是誰?當初將你帶走之人,就是胡顏吧?她是不是折磨你了?是不是不許你再見我們父子倆?如此惡毒之人,定遭天譴!

曲歌,飛鴻殿的水,太深了。我們不摻合了,好不好?我們一家人,終於在一起了。我們回長安,我會扶持南衣當上宰相,然後……與你相伴,走過這天下間的山山水水。如果累了、走不動了,我們就葬在一起。多好……」

衛丞相的眼中有淚水滑落,滴在青瓷罐子上,飛濺開一朵小小的水花。

衛丞相用手擦拭掉青瓷瓶上的眼淚,道:「南衣毒殺妖女,卻抱著同死的心思。妖女救了南衣後,不知所蹤。花道長說,妖女死了,我確是不信的。身為大祭司,哪里那么容易死?也許,我錯了,她並不是以為你的背叛才下手殺你。你可知,咱們的兒子,讓我去檢查你的屍體。他懷疑……是他毒殺了你。阿歌,我為相這么多年,看到過很多不能眼見為實的事。心中明明知曉所謂的答案未必就是事實,卻已然不能開口說些什么。咱們的兒子,中了恨絕蠱。唯有仇恨,方能讓他活下去。若不能讓他恨妖女,就讓他恨我好了。」

深吸一口氣,接著道:「妖女有妖女的不得已,我有我的苦衷。哪怕妖女對你下手,是為了南衣,我也……恨她!曲歌,妖女一定會去殺了假大祭司,奪回大祭司之位。呵……此事,定然不會如此簡單。必有一場腥風血雨在等著她。我不會再對付她,也不會幫她,更不會逼南衣對她繼續出手。他是我們的兒子,不能再為妖女流下血淚。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兒,當志在四方!曲歌……曲歌……我們回長安,我們……回家……」

衛丞相怨曲南一對胡顏用情至深,卻不知,有些東西是遺傳在骨頭里的,永遠無法改變。曲南一的痴,何嘗不是衛丞相的痴?父子二人,簡直如出一轍。謂當局者迷,便是這個道理。

曲南一一走,六合縣里好似突然空了很大一塊。

這位總是笑吟吟的青天大老爺,從不魚肉百姓,頂多坑些商甲,卻絕對沒到令人恨之入骨的地步。那些被他坑了銀錢的人,每次人想起他,都回覺得胸口悶疼,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總而言之,曲南一是個不清廉的好官。他明明不在乎金銀之物,卻到處敲人竹杠,索要錢財;他沒有文人墨客的窮酸勁兒,卻又是實打實的文人;他是非恩怨分明,卻不按照律法辦事,全憑心中那桿兒秤。這樣的人,極具個人魅力,卻天生逆骨,既不會衷心與誰,也不會被誰制約。只可惜,能看清楚真相的不多。至少,在曲南一覲見天家時,就是一臉剛正不阿卻又有真才實學的模樣。此乃後話。

☆、第八百六十二章:我要參選大祭司

世人都在尋胡顏,皆以為她會直奔飛鴻殿,奪回大祭司之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