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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客劫 小魚大心 1247 字 2021-03-31

胡顏橫了百里豐優一眼,慢悠悠地道:「我看你挺能折騰,如何就跳不動?」

百里豐優用衣袖擋住臉,擠眉弄眼道:「我兒子都看著呢,給點兒面子。我再給你一瓶子補身壯體的珍丸。」

胡顏的唇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小弧度,就聽曲南一道:「胡姑娘與本官的娘子有九分相像,這便是緣。」

胡顏順著聲音望去,但見曲南一已經站起身,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捏著酒杯,一步步來到她的幾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將酒杯往幾上一放,人也隨之跪坐下來,為自己和胡顏各自斟了一杯酒,苦澀地一笑,繼續道:「我那娘子卻是個命薄的,沒嫁給一個好夫君,早早兒輪回去了。她讓我等十八年,你說……我等是不等?」舉起杯,用那深邃的眸子直視胡顏的雙眼。

胡顏舉杯,道:「能放下前塵往事,便等;放不下,斬斷也罷。」仰頭,飲凈杯中酒。若兩個人在一起,還要背負那些血海深仇,沒有人會快樂。與其每天掙扎在愛與恨之間,莫不如斷個干凈。曲南一是她的一根軟肋,她能保護他的唯一方式,唯有將他推遠,遠離最殘忍的真相。

曲南一能放下嗎?不能。不是他執意要向胡顏索命、為母復仇,而是他知道,他不能在衛言亭和胡顏互捅刀子時,冷眼旁觀。他無法再將毒葯投給胡顏,更無法將刀鋒對准他的父親衛言亭。他寧願身死,擋在二中間。

然,這就是結局嗎?

不。

無論插入他身體里的是誰的兵器,都將是一場悔恨終生的痛。

他能做得已經不多,又怎忍心讓二人痛不欲生?!

實則,最應該死的那個人,是坐在飛鴻殿里,自以為掌握所有人命運的贗品!曲南一發誓,此生,必將其斬殺!

也許,就像胡顏說得,只有斬斷情絲,才能真正放下,不再奢望,也就不再痛苦。

如何斷?

是否要割開他的喉嚨,流盡最後一滴血,才能斷?!

胡顏應知,他愛她,重若生命。

曲南一心中有萬千苦,卻倒不出。唯有用酒水,一杯杯將其淹沒,讓其醉得不省人事,才能暫時遺忘那滿嘴苦澀滋味,只欣喜這片刻的重逢,不去想日後的模樣。

曲南一一杯接著一杯的自斟自飲,眼睛卻始終看著胡顏,細細瞧著她的模樣,呼吸著有她在的空氣,讓屬於她的味道,充斥滿自己的胸腔。脹滿、脹滿、繼續脹滿……

曲南一的目光是那般沉重、炙熱,有著常人不能承受的重量和熱度。

盡管胡顏非比尋常,卻也漸漸受不了這個。

她伸手,扣住曲南一剛斟滿的酒杯,道:「我陪你喝個痛快。」手指用力,直接捏碎酒杯,大喝一聲,「上碗!」

美婢捧上碗和酒壇子。

胡顏拍碎泥封,倒滿兩碗酒,與曲南一碰碗,同飲。

☆、第九百章:宴中人

曲南一的胸口隱隱作痛,卻不再那么難以忍受。他用手按了按胸口,不然自己想那所謂的愛恨情仇。二人也不說話,便這么不停地喝。你一碗,我一碗,既像闊別多年的好友,又像准備山頂亮劍的陌路英雄。

直到……胡顏趴下,曲南一才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摸了摸她那銀白色的長發,然後輕輕閉上眼,夾住即將流淌而出的眼淚,唇角含著抹心滿意足的笑,倒在了胡顏的旁邊。

燕凡塵蹬蹬跑來,就要去攙扶胡顏,不想,胡顏自己坐直了身體,看來起來沒有一點兒醉酒的痕跡。胡顏道:「把你們大人送回去,好生休息。」

曲南一的兩名護衛上前,背走了曲南一。

曲南一的睫毛輕輕顫抖,終是流淌下一行清淚。

娘親拋下他那天,他哭了。一晃,多少年了,他再次嘗到了眼淚的滋味。咸得好似毒葯,能要人性命。他一定是醉了,唯有在夢里,才會落淚,才會如此狼狽……

許是因為曲南一的離席,胡顏有些郁郁寡歡。燕凡塵的貓眼轉了轉,跪坐到胡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