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哲怒道:「大寒聖上宴請我騰牧達,便是要兵戎相見?!」
衛言亭上前,笑道:「誤會誤會。」
昂哲冷著臉道:「誤會?那大祭司明顯是你們自己人,這刀槍到底是對著我們,還是對著她?」
衛言亭抬頭看向天家。自從衛南衣給他一個真相,楓姨又讓他知道,胡顏是他曾經最喜歡的小姐姐後,他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像是被摑了無數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心里的愧疚之情。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下胡顏。也許,胡顏根本就不需要他保護。他看得出,胡顏也在刻意激怒天家。
天家能說什么?解釋,就像怕了騰牧達;不解釋,騰牧達雖有內憂,但當他們緩過勁兒來,邊關又不得消停。他失了大將軍,朝堂之上竟無能人震撼這些蠻夷!他原本以為,昂哲與胡顏之間,是仇。不想,竟是因愛生恨。真是……失算。然,天威不可震撼!
僵持間,有位大太監從外面匆匆跑來,對年輕的帝王耳語道:「聖上,春公公來了。」
話音剛落,一位穿著玄色長袍的男子,臉帶鬼臉面具,在眾人的劍拔弩張中,動作優雅地穿梭在刀劍無眼中。他的左手,還攥著一只小手。那只小手的主人,竟是陳霽暖!
陳霽暖在傻笑,看見俊俏的男子,還會含著口水,賤兮兮地來一句:「好俊俏的後生,讓姐姐摸摸唄。」
一直綳著的天家,眉頭皺起。可見,有個人讓他著實頭痛了。不是春公公,便是陳霽暖嘍。
陳霽暖的目光在眾人面前一掃而過,直接落在胡顏身上,竟是瞬間恢復正常,掙開春公公的手,對著胡顏撲過去,直接跪地抱住大腿,尖聲大喊道:「老大,你是來接阿暖的嗎?!是嗎是嗎?你說不是,阿暖就不活了!」
胡顏的嘴角抽了抽,道:「是。」
陳霽暖一個高從地上蹦起來,拉著胡顏的手,就往外走。
胡顏知陳霽暖的好意,卻不能就這么走了。然,詭異的是,沒人攔她!
竟沒有人攔她!
好不習慣啊。
胡顏站定,壓低聲音道:「還不能走。」
陳霽暖歪頭,看向胡顏,憨憨地問:「為啥不走?你要嫁給天家嗎?不行不行,我和你說個秘密……」說著,竟是一清嗓,大聲道:「這個秘密就是……」
天家道:「陳霽暖。」
陳霽暖不搭理天家,對胡顏擠眉弄眼地道:「老大,我換名字了。我打賭贏了,現在,我叫天……」
天家輕咳一聲,道:「阿暖,坐下說話。」
陳霽暖的眼珠子一轉,瞬間回頭,看向天家,吸著口水道:「好俊俏的後生,讓……」
春公公伸手,攥住陳霽暖的手。
陳霽暖微僵,而後賤兮兮的靠在春公公的身上。
胡顏發誓,天家的眉頭已經能擠死兩只蒼蠅了。
天家一揮手,對御林軍道:「下去。」
御林軍領命,退了出去。
天家問春公公:「為何戴阿暖入宮?」
春公公微微欠身,回道:「她想進宮。」
行為是無禮的,腰桿是挺直的,聲音是清冷的,感情是縱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