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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流[重生] 江一水 1240 字 2021-04-01

為偶感風寒,卧病在床,有段時間還咯血,掌心甚至出現了類似於夏蟬的血紋。」

女皇已經許久未曾聽到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殿下了,卻不曾想,新的一年開始,竟然有人開始說她的事情,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她當然記得那個冬天,那是景宸來到源州城後,所經歷的最寒冷的一個冬天。那一年,全國暴雪,北方的蠻族虎視眈眈,被暴雪凍得最嚴重的兩州等著賑災。內憂外患之下,她與陛下終於決定不再隱忍,連斬了兩州刺史。這一次雷厲風行,暴露了積攢已久的實力,終於整頓了朝綱,安穩了局勢。

但沒有多久,陛下就因為過度操勞,一病不起。自成親之後,景宸便知道太子的身體不算太好,那副打娘胎便落下病根的身體,一到入秋便會著涼。

成親多年,景宸對於鍾離朔會生病已習以為常。

只是那個冬天,鍾離朔睡得太久了,甚少有清醒的時候,全身還時常一陣一陣的起紅疹。不只是手掌,全身都是夏蟬一樣的紅紋。

醫工們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疹紋,但按照常理應當是普通的蕁麻疹。於是照著這樣的醫治下,陛下果然日漸好了起來。到了春天,已經與平時無異。

景宸至今還記得陛下喝葯的模樣,那一碗又一碗的黑色葯汁,陛下眉頭都不皺只當喝水一般喝了下去。甚至某一日,陛下還捧著碗說道:「朕與病就靠著這葯汁纏綿不休,說不定就這么喝著,朕能長命百歲呢。」

她想活著,活到百歲。待到陛下病好之後,景宸也在想,就陛下這么個心態,也許還真能活到百歲。可惜第二年的夏天,陛下就走了。

原來一生,會是這么的短。

女皇的思緒被拉遠,最終將視線落回鍾離幕的身上,問道:「為什么會突然與朕說起這個。」難道,有什么事在那個冬天里,被她們漏下了嗎?

「因為微臣,在不久之前,又一次見到那個特別的血紋,就在臣的侍衛身上,和昭帝那時出現的血紋一模一樣。」鍾離幕咬著牙,像是在極力忍耐什么一樣,言道:「入冬之時,臣與侍衛曾深入南疆圍獵,遭遇了襲擊。那個侍衛替我擋了一劍,之後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七日之後,全身出現了那樣的血紋。」

「微臣尋到了刺殺之人,乃是南疆深處的黑虎垌,因為人的交易問題與雲州官府起了爭執,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要將微臣綁了去拿做談判的交易。」

「臣遇襲之事,早前已上了折子給陛下。」

「只是,在微臣將黑虎垌的賊人抓起來之後,卻得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他們垌里的巫女說我已經中了她的血蠱,如若不放了他們族人,便會在次年夏天的最後一日暴斃而亡。」

「那蠱毒入時,流經全身,抽走力,使得全身血液燥熱,出現蟬紋。隨著天氣間暖,日漸長大,在夏天褪去之時,蟬蠱已活到極致,盛衰而死。」

「臣本不信,卻因想到了昭帝,去到了南疆,與南疆王求證此事,確有其實。且還從南疆王口中知道了一件秘聞,昭帝在陛下北上期間,曾派人到南疆,尋醫問葯。」

「拜訪南疆王的是一位金袍衛和一位醫工。臣便派人去尋這兩人求證,就在今日中午,臣到了一份來自南疆的傳書。」

「真的有那兩個人。昭帝……昭帝……知道自己中了蠱毒,那個小醫工前去南疆配葯,還沒回來源州就亂了。此後,深知宮廷秘聞的醫工便隱在南疆,不再回來。」

終究還是維持不了那副貴公子的模樣,鍾離幕雙眼通紅含著淚哽咽道:「臣,臣已懷疑,不,已經證實,昭帝……昭帝……皇姐,皇姐早在源州城破前便被人下了蠱,她本應該活著和我們一起北上。駐守皇城的金袍衛都逃了一部分出來,她沒有理由留在那里。她那么惜命,那么想活著,怎么會沒有選擇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