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是想要在以後和我分開?」趙政問。
康塗只好反駁:「沒有。」
但是這句話的真實程度,兩個人心里恐怕都有數。康塗已經不敢再說真話了,他似乎已經傷害了趙政,這一晚總是在做錯事。
趙政沒有拆穿他的謊言,也就意味著放棄了深究。
康塗蜷著腿,胳膊環著膝蓋,有些煩躁地道:「我控制不住自己。」
趙政啞然:「我理解你。」
「我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康塗又說,「我總是在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其實我每次和別人說完話,都覺得他在心里罵我是傻逼,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沒有真心交過任何一個朋友,我不在乎他們,也不喜歡他們。」
他自虐一般的剖析自己,希望能借此獲得解脫,借助坦誠,來獲取自我釋然。他始終不說出口自己最想說出的那句話「我很愛你」,因為這很像是狡辯,一邊說著愛一邊又不肯給予全部信任。
趙政停頓很久,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其實只是你給自己找的退路?」
康塗:「……」
「為了讓分別的時候顯得不那么卑微,」趙政試探著措辭,最終還是道,「所以在一開始就說服自己,你不在乎,你從來沒有相信過。」
康塗半晌後,說:「是這樣的。」
趙政:「沒關系。」
康塗:「抱歉。」
趙政讓他像剛才一樣靠過來,小聲道:「沒關系。」
「我愛你,」康塗感到非常疲憊,埋首在他的胸膛,低聲說,「我很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趙政道:「我知道,沒關系。」
康塗:「我不會再這樣了。」
「你很難被說服,」趙政莞爾,「我還是那句話,人無完人,你並沒有做錯什么,你沒有感受到很多愛,就沒有安全感,這並沒什么問題。」
可是這樣對趙政而言就有些太不公平了,他是一個很有大局意識的人,所以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康塗吵架,也明白吵架所有解決辦法中最無效的一種,但是這樣的消極感情都只能被他自己消化,康塗覺得更不好了。
趙政說:「你之前問到的關於燕靈飛的事情,我猜是因為他也察覺到了什么,所以最近的行為很反常。」
「他是怎么知道的?」
趙政笑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康塗點頭示意明白了。
「至於我逃出404,」趙政道,「也許只是一個騙局,為了掩蓋催眠的真相,讓城里的人察覺不到自己被操縱了意識,其實永遠逃不出這座城市。現在回想起來,那一夜逃出來的太順利了。而且我絕不可能粗心到窮奇跟出來都意識不到,當時有點緊張,沒想那么多。」
他現在是在回答康塗一開始問的問題,仿佛剛才的話題在他看來已經過去了。
康塗動容道:「嗯。」
「不要不開心,」趙政用手指將他的嘴角拉起來,「這世上沒什么事情值得你難過。」
康塗借著他的動作笑了一下,說道:「我愛你。」
「這樣吧,」趙政想了個辦法說,「咱倆做個買賣,你好好愛我,對我好一點,我就一直陪著你,這些都是你應得的,算報酬,怎么樣?」
康塗說:「哇,臭不要臉。」
「便宜你了吧。」趙政不可置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