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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己話語里所討厭的對象，正是包涵自己的一個存在。

想到這里，他咧嘴一笑，忽然釋然了。

破罐子破摔，既然反抗不了，那么就享受它，蘇允這么些年，那么多的歷練，在最困難的時候，往往就是這樣過來的。

靈獸很無助得看著蘇允，眼睛里滴出淚水來，它又長吼一聲，然後用鼻子蹭蹭蘇允的臉伸出舌頭想要舔舔蘇允，可是蘇允嫌棄它唾液的味道臭，一扭頭躲開了。

靈獸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這家伙是不是瘋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得，真是好像六月的天氣，時晴時雨，又好像娃娃的情緒，哭笑都在一瞬間。

人言道，「不瘋魔不成活」，而瘋魔的標志常常是喜怒隨心，哭笑肆意，所以這靈獸的舉動，好像小娃娃的情緒，真是生動活潑的表現。

如果一個小娃娃不再隨意哭笑，那么還有什么生氣可言；好像一個布娃娃，只有一個表情——當然，有的布娃娃連一個表情也沒有，那就是一個死物了。

而靈獸之所以可以被稱為「靈獸」，就是因為這一份鮮活的靈氣吧。

它的笑卻讓蘇允都糊塗了，他只有歪歪腦袋笑道：「好吧，看來咱倆還真是很對脾氣，要不你來做我的寵物獸吧，隨我繼續縱橫馳騁。」

他歪歪腦袋一想，又加一句道：「那我這有劍有獸，豈不是就可以更早的揚名立萬，讓劉媛看見我？哈哈。」

靈獸看著蘇允的表情，臉上竟然又悲哀起來，說道：「其實，之所以我這樣哭笑不得，不過是因為我的無能為力。」

蘇允說道：「哪里無能？何處無力？」

靈獸說道：「主人死去之後，就埋葬在這煉獄九荒。而我卻因為命數強硬，所以沒有隨著主人死去，而是作為他的護靈神獸，在此守衛主人的墳墓。」

蘇允忽然想到他們所碰到的那么多凶獸來，問道：「那么，我插一句啊，我們再煉獄九荒碰到了很多野獸，為什么選擇你來守靈，或者說你和它們是什么關系呢？」

「他們都是我的孩子。」靈獸說到這里，臉上忽然現出一種笑容來，說不出是溫馨還是猥瑣，大約是母親想到孩子時候的笑容吧。

蘇允很是因為這話而感到驚訝，說道：「那么多孩子？你是得多能生啊！」

「一萬年，從一開始的毛娃娃，我花了十年的時間，吃死人的屍體和屍體所生出的蟲子而長大，然後就開始自我受精進行生育，所以就可以生很多。」靈獸的臉上，笑容依舊。

蘇允卻出奇得驚訝了，嘴巴張老大，說道：「自我受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