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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里,陸御九的腔調微微顫抖:「可是,我沒,沒能保護好他……他的眼睛便是我的眼睛,我本能看到南狸來的,但我那時看他找到自己的屍身,實在難過,就想放他一個人在那里坐一坐……」

說到這里,陸御九難過地抽泣起來:「這么多年過去,我還是誰都保護不了……」

徐行之靜靜注視著他。

多少年過去了,他還是原主記憶里那個為了救同輩不惜豁出自己性命去的小鬼修,矮小、愛哭卻又講義氣。

徐行之突然想到,數天前他第一次見到陸御九時,他正站在高處,操縱著符招魂引鬼,幽魂暗生,翻卷不休。

再後來,封山門徒為了搶回鑰匙,前來攻塔,陸御九身負重傷,原因也是因為站在高處,不慎中箭。

……他似乎非常喜歡站在高處,哪怕會因此而受傷也在所不惜。

那么,他在施法運功時,冒險站在高處,大概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那么矮小和無能為力吧。

就像他用猙獰的鬼面擋住自己的臉一個道理。

陸御九想要讓自己變得比以前更強大,但讓他沮喪的是,事到臨頭,他仍然是一個沒出息的愛哭鬼。

徐行之正出神間,突然聽得身旁不遠處傳來一個略虛弱的聲音:「……天啊。又在哭。」

徐行之循聲望去,只見躺在那里的周北南竟已睜開了雙眼。

陸御九一怔之下,猛地撲了上去,壓在了周北南身上。

鬼奴唯一能碰觸到的就是鬼主,這一壓之下觸動他琵琶骨的傷勢,周北南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臟話:「你要壓死我嗎?」

陸御九的動作頓時小了,但還是撲在他身上不肯起來,小狸貓似的把雪亮的牙齒齜了出來,眼淚汪汪地發狠:「誰叫你拿禁咒之術往自己身上用?若不是我及時消去了那咒術,你就徹底被厲鬼奪舍了!我准你用了嗎?!啊?」

周北南叫苦不迭:「錯了錯了!我錯了!祖宗你起來成嗎?!」

見此情景,徐行之也不方便在此逗留。他功成身退,悄悄朝洞外走去。

留在洞里的陸御九依依不舍地爬起身來,跪坐在床邊,鼓著嘴巴猶豫了好半天,才對周北南說:「……我剛才吃了糖。」

周北南剛緩過那陣疼勁兒,腦子轉得慢了些:「什么意思?」

陸御九問:「你想不想吃?」

周北南還沒說話,陸御九俯身下來,在周北南唇畔小老鼠偷食似的啄了一口,將一口還沒完全融化的甜蜜渡了過去。

他紅著臉直起身子:「只有這么一點了,你不許嫌……唔!!」

周北南抬起沒受傷的左臂,扶住陸御九的後腦勺,把還沒完全直起腰的陸御九摁了下來:「……剛才沒嘗到。再來。」

徐行之一邊把玩著折扇,一邊想著心事。

如今,孟重光已經得了兩片鑰匙碎片,那所謂的「世界之識」要是知道自己這個刺客正事不做,還幫著孟重光他們往外跑,怕是要給氣涼了。

他獨自一個走到洞外,正好遇見迎面而來的元如晝,便笑著沖她打了招呼:「如晝。」

元如晝見了他,略略頷首:「師兄。」

「重光呢?北南醒了,我正好找……」

話音到此,戛然而止。

元如晝望向徐行之,語氣中有些疑惑:「……師兄?」

徐行之回身望向洞內,目光內盡是不可思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