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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當,以幾枝不知名的俗艷花朵作為筆,在一群蒼翠的綠葉中一抹赤紅顯出,像是女子愛用的紅玉簪,但被雨打得瑟瑟縮縮,已經有幾瓣紅意落在了泥中。

徐行之將「閑筆」調出,化為一把雨傘,走出洞口,隨手撿起一根木棍,將那綠葉撥弄開來,確定上頭沒有什么蟲子爬動,才將生在叢中的幾枝花統統折下,走回洞口。

徐行之席地而坐,把傘上水珠甩干,放在一邊,待水珠落盡,便將它先後化為剪刀、棉線,聽雨插花,把其中一朵生得最旺盛的花朵打理得極為新鮮可愛。

他用粗棉線在修剔清洗得干干凈凈的花枝上打了個結,便將它做成了一枚天然的花簪。

他剛把「閑筆」重新轉為折扇、正捧著那花簪在指間欣賞時,便再次被身後傳來的匆促腳步聲逗得先樂了起來。

被纏過三四五六次,這腳步聲他怎會猜不到屬於誰?

可是這回孟重光抱上來時,喘息有些亂,在他身上亂摸一氣的掌心里更是透著薄汗,這不得不令徐行之斂了些笑容:「沒事吧。」

「……有事。」孟重光口中的熱流緩緩吐在徐行之的耳垂邊沿,「師兄,方才我做噩夢了。夢見你……你突然不要我了,我不管在後面怎么叫你,你都不回頭。」

他的腔調聽起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再一醒過來,師兄就不在我身邊了。你叫我怎么想……」

徐行之微微皺眉:「你休息時一直這般失眠多夢?」

仿佛被戳穿了些什么,孟重光低聲含糊撒嬌道:「也不算失眠……看著師兄,我心里踏實,用不著睡覺。」

徐行之不說話了。

這下孟重光以為他是生了氣,再不敢花言巧語,只好據實以答:「……實在睡不著、一刻鍾就會醒一次,只有醒來後看見師兄呆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

徐行之:「……」

怪不得自己醒來時身上孟重光的衣袍尚有余溫,該是孟重光不久前才蘇醒過一次,為自己蓋上的。

他無奈地拍一拍自己盤起的腿:「過來。」

孟重光順從地貼著他的腿躺下,眼睛亮亮地盯著他喚:「……師兄。」

這區區二字里所含的濃郁情意將徐行之耳廓染上一抹緋紅:「作甚?」

「想叫一聲。」孟重光躺下卻不安分,眼睛轉來轉去的,早就發現了那支花簪,嘴角便堆起燦爛的笑意來,「師兄手真巧。」

徐行之戳他腦門兒:「眼睛閉上,好好休息。」

「我把眼睛閉上,師兄親手把花給我戴上好不好?」孟重光厚臉皮地討要他的禮物。

誰料徐行之卻道:「……誰說這花是送給你的?」

孟重光一骨碌爬起來,逼視著徐行之:「那是給誰的?」

徐行之覺得好笑:「你怎會以為這是給你做的?這是女孩子佩戴的,你戴一朵花像話嗎?」

也是巧合,徐行之話音剛落到此處,便聽元如晝清澈的聲音打身後傳來:「師兄和孟師弟醒得好早啊。」

徐行之笑道:「如晝,過來。」

元如晝不明所以地走過來,徐行之從掌心翻出那朵花簪來,眉眼間盡是溫煦的笑意:「喏。」

元如晝畢竟是女子,一眼見到這樣的漂亮簪花便喜歡得很:「是送給我的嗎?」

「也不全是。」這花簪的確是為了元如晝做的,但徐行之怕她不肯受,便開玩笑道,「要么給你,要么給阿望,總之是要獎勵給早起的乖孩子。」

元如晝用她那只細瘦骨手接過花來:「師兄還是把我當孩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