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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卅四自不會信溫雪塵的說辭,只以為他是九枝燈派來跟隨自己的,同他又瞎扯了兩三句,便腳底抹油溜了開去。

一無所獲的感覺並不好。

卅四在一處寸草不生的山崖間踱過幾個來回,心里悶得很,索性抬腳將一顆石子骨碌碌踹下了崖底。

誰想片刻之後,一道沙啞的低喚從崖底傳了上來:「行之……」

卅四登時鐵青了一張臉。

初始,他沒聽清那含糊聲音在說些什么,只道自己夜路走多了,連著撞上兩只鬼,著實倒霉。

少頃,崖底又傳來衣料摩擦地面的稀疏聲響,人聲也稍稍清晰了不少:「行之……」

待聽清了那兩個字,卅四一愕,四下張望一圈,確定無人後,才翻身遁入斷崖之下。

一具修長如青松的身軀仰卧在嶙峋亂石之上,一臉魘住了的表情。

借著崖上透下的月光,卅四發現此人長得還算清秀,眉眼間竟還有些故人的影子。

卅四蹲下身來,先抓住他的手腕,號上一號,發現經脈運轉已停,口唇冰涼絳紫,後背的青色屍斑已蔓延到肩膀處,但他雙眼仍緊盯著卅四,或者說是盯著卅四背後深翠色的天空,喃喃囈語著些什么。

又是一具醒屍?

卅四問:「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說:「……行之。」

卅四追問:「你認得徐行之?」

這話好像觸動了眼前人隱秘的痛處,他突然大吸一口氣,肋下足足凹陷了一拳之深:「行之!我認得行之!他是我弟弟,他是我弟弟啊……」

卅四立即驚喜起來:「你知道他在哪里嗎?」

問及最重要的問題,此人卻不吭聲了。

卅四本就不是什么沉穩性子,氣得不行,直接伸手把他的臉拍打得啪啪作響:「哎,說話啊!」

見他還不做聲,卅四心下一橫,歃地拔出一截腰間佩劍,橫腕在刃處劃了一記,鮮血立時間涌了出來。

嗅到血腥氣,地上死狗似的人總算是有了反應,揚著脖子,一臉急切地左顧右盼,尋找著血的來源。

卅四主動將手腕湊過去,在他鼻翼下晃了一晃,那人掙扎著抬起一臂,抓緊卅四手腕,就朝口中按去,冷硬的舌尖在傷口上反復舔弄。

卅四以前從未以血哺育過醒屍,咬牙直抽冷氣,眼看這人小狗似的逮著自己的傷口又啃又咬,一盞茶的血都被他啜盡了,他才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提在手里晃了晃:「你他媽吸夠沒?」

徐平生本是無主醒屍,被新鮮血氣侵入身體,他渾濁的眼睛像是被清洗過,單眸變成了烏沉沉的鴉青色。

……他被烙上了屬於卅四的標記。

卅四看他眼中有了些神采,心下稍安,齜牙咧嘴地撫著他的側臉問:「徐行之現在哪里?」

他頓了片刻,才啞著一把嗓子,在一片荒蕪的記憶中艱難地翻找出一個重要的詞匯:「且末山……且末……」

「……且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