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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可是你覺得對方也喜歡你嗎?

「我聽你講過這么多小程的事兒,唯獨就沒聽你說過,這男孩兒他怎么對你好的,他怎樣跟你相處的……我特別相信你的眼光,這男孩兒在某方面一定是個出類拔萃的人,但是,你覺得他真正適合你嗎?他這種狀態……能跟你過日子嗎?」

葉雨桐心里特清楚,程宇對她的感情甚至不及她對他的十分之一。

她一點兒也沒懷疑過程宇是個正派的男人,絕不會故意騙她耍她。但是她完全沒把握程宇對她究竟有多少感覺,究竟有沒有感覺。

程宇被派出所同事嘲笑這人有毛病,性冷淡,其實一點兒都沒冤枉他。

葉雨桐和程宇相親相了三個月,連嘴兒都沒親過。

相親還真的就是純吃飯,倆人做對桌,你一口我一口,互相相面,極像五六十年代組織上介紹對象,安排見面,嚴肅地討論革命工作,背誦毛澤東語錄,交待思想狀況。

此外,倆人還逛過一趟北海公園,圍著太液池瓊華島繞了一圈兒,步伐頻率類似老頭老太太溜早兒。

葉雨桐走著走著朝前一指:「鐵影壁你看過嗎,其實不是鐵做的,是火山岩呢!」說著若無其事地攬住程宇的手腕。

於是就這么拉了一回小手兒。

這要是換成別的男人,約過幾次,早溜到小假山後邊兒抱著,啃一塊兒去了。可是程宇真沒有,就從未表現出那方面的念頭。結果卻是歪打正著,葉雨桐這類知識型淑女文青偏偏看上程宇這類悶葫蘆性格的男人,覺得這人特別酷,特正點。

現如今葉雨桐慢慢地明白過來,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甚至缺乏最基本的試圖親近的渴望,這男人要么是對這女的完全沒想法,要么就是這里那里有問題,不正常。

程宇在她面前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冷峻的,沉默的,外型俊美得如同一座毫無生氣的蠟像。她從來沒見過像今天這樣子的程宇,濕漉漉的,頭發凌亂,身形狼狽,垂著頭,靜靜的,倚靠在另個男人的肩上,腰桿兒都是軟的。

那瞬間的情形讓葉雨桐震動,猛醒!

她可以忍受程宇忙得沒工夫陪她吃飯、看電影、逛公園,沒時間赴丈母娘的飯局,甚至將來倆人結了婚,有了小孩兒,程宇也沒有時間力照顧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是她自己默默承受。

可是一個有自尊的女孩兒沒辦法忍受的是,她忽然明白她跟程宇從一開始就沒有恩愛過。這戀愛談得,純屬自欺欺人。

程宇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那是某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眷旎場面,或者說是某種信任,依靠,親密,情感的最真實流露……其實挺美好的,但是也足以讓她明白,自己出局了。

程宇那晚其實發燒了,凍壞了。

羅戰開著車,程宇都快要坐不住,痛楚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吭出聲兒,臉頰嫣紅發燙。

羅戰直接把車開到醫院去了,扛著程宇去看急診。

喂了退燒葯,打了針,輸了液,羅戰扶著程宇樓上樓下診室化驗室跑了好幾個來回,累出一身汗。

越是身體強壯的人越是病來如山倒,挺大個人,發起燒來比小孩兒生病更加難忍,那樣兒可血活了。

醫生讓去化驗尿,程宇自個兒都站不住,呼吸困難,走不動路,渾身每一塊肌肉酸痛無力。羅戰從身後扛著程宇,頂著腰,倆人貼合著站在小便池前。

羅戰給程宇解褲子,手指摸進內褲。

大程宇燒到三十九度呢,小程宇也病泱泱的,軟乎的,甚至有點兒燙手。羅戰用手體貼地握著小程宇,吹著曖昧的口哨,弄得程宇終於憋不住了小聲罵:「你唱什么呢?討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