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總，這估計是個彪子，不懂事，之前都是很順利的，不過最近幾個月確實不太好做了，之前一個月能有幾十個來找關系的，礦上那邊也差不多每個月有幾十個離職的，這剛好平衡，現在不太行了，來找關系進廠子的人少了。」

「嗯……」

蔣一水嗯了一句。

「蔣總，我知道我不該問，但，但王譚譚什么時候見我一面啊，他在不見我，我肚子就要遮不住了，他也不想讓我大著肚子去鬧吧。」

「你，敢去鬧？」

蔣一水瞥了一眼那霞姐，臉上沒任何的表情，但那霞姐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刷一下就像是泄氣氣球一樣，被撒的一干二凈。

他們為什么這么害怕蔣一水，實在是因為他們知道這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蔣總，是多么心狠手辣，他們在王總那邊都是一些小嘍啰，d但這蔣總不是，多少臟活都是他做的，他手上的人命官司，那怕都不是一起。

「蔣總，我錯了。」

啪的一聲，霞姐也是很干脆，給了自己一巴掌。

「人家想見孩子的爸爸，這不見有點不人道啊。」

周小昆的聲音突兀響起，蔣一水剛剛下意識釋放的那種威勢立馬就消了。

「嗯嗯，對，這樣，有時間我安排你去找下小王總吧。」

霞姐感覺很不可思議，甚至跟鄭主任對視了一眼，這蔣總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鄭主任甚至都再想，是不是自己現在提一下給自己多分點錢，那也蔣主任也會答應？

他們可不會想這是因為周小昆的一句話。

「行了，這事先不說了，說說現在那殼公司的情況，現在總體資金多少？」

蔣一水其實算是王總他們陣營里面第一個對周小昆釋放友好信號的一個人，哪怕是牆頭草，他也算是第一個考慮周小昆這邊，當時在礦上，小王總想忽悠礦工都去圍攻辦公室的時候，周小昆表現的是很出彩。

而且最開始那個紫氣樓上的乾字一號房，蔣一水其實很知道那個代表的意義，周家的底蘊其實比看起來掌控了周礦命脈的王家父子要強的多。

真正讓蔣一水下定決心要叛離王家父子的，是因為他知道小王總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名頭被關進了監獄。

而且當天晚上，大王總還去周家門口下跪求饒，但周家沒人答應。

下跪這個事，王總那邊陣容知道的不多，甚至有可能就蔣一水自己知道。

加上今天撞到了周小昆，看見他還大刺刺的坐在鄭主任家，蔣一水綳緊的那根線終於斷了，他要投誠了。

既然要投誠，那自然是要拿出一些東西來，比如這外包公司的詳細數據。

所以這才有了上面那句總資金是多少。

「總共是2.35億，這些錢已經通過殼公司在國外繞了一圈，在港灣區那邊開的賬戶，公司注冊地址是在曼哈頓群島，已經絕對干凈了。」霞姐說。

「嗯，你那邊做好記錄沒，就是這全部的流程，我相信你肯定有，別撒謊騙我，你知道撒謊騙我的下場。」

蔣一水靠在沙發上，雙手交叉，看著霞姐。

霞姐現在臉上狂彪汗，思索應該怎么回答。

作為做賬的，尤其是一個優秀的注會，而且是畢業於四大的高智商財務人，她確實有記錄全部流程的習慣，這只是她的職業生涯的習慣，但很明顯她這次操手的殼公司是不能出現這種記錄的，她為啥啊還留證據，就是為了惡心小王總，甚至也有想法說出事後真的大家一起死。

說了後，蔣一水會不會直接害了自己？但如果不說，霞姐知道要是萬一被蔣一水知道自己騙他，那霞姐絕對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畢竟這世界上死真的不是最可怕的。

足足想了三分鍾，霞姐臉上決絕的表情出現。

「對，我有證據。」

「哎呀！霞姐，你怎么能這樣！蔣總，這霞姐，應該不是故意的，她，她……」

鄭主任聽見霞姐承認，嚇的魂都出來了，趕緊想幫她說點好話，倒不是他跟她關系多好，主要是覆巢之下難有完卵，他怕被連累啊！他心里早就把霞姐這傻逼罵了一萬遍了。

「你先出去，這跟你沒關系。」蔣一水說，看了下霞姐，他說：「你肯定隨身攜帶了，拿出來吧。」

鄭主任站起來出去的時候，看見周小昆還在那邊坐著，氣的不打一處來，「沒聽見么，趕緊出去，這跟你有關系嗎？」

「鄭主任，你好大的官威啊。」

蔣一水冷笑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