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聽你這一句勸。」

麻狗心中一喜。

但下一幕，他就看見周小昆猛吸了一口煙之後，直接把那燙紅的煙頭狠狠的按在了他的臉上。

「啊——」

這麻狗吃痛，身子瘋狂的掙扎起來。

「你要是在動，信不信下一次就真的按在你眼上？！」

麻狗絲毫不懷疑這踩著自己腦袋的小年輕真的會這么做，所以哪怕是疼的他撓心撓肺的，他居然哆嗦的撐了下來。

周小昆用煙頭在這人臉上碾了幾下後，那煙頭就滅了。

他抬腳放開這麻狗，後者連滾帶爬的往後跑了好幾步。

「大哥，上不上？」

麻狗的幾個小弟扶著麻狗，躍躍欲試的。

麻狗現在疼的直倒吸涼氣，但他腦子這會反而是清醒了過來，這小年輕這么猖狂，不可能沒有底氣，而且看他這心狠手辣的樣子，似乎是還有點來頭。

「好，好，你給我等著！」

他撂下這話後，轉頭就走。

這倒是讓他一眾小弟跟那互圖吃驚不已。

這麻狗是有名的睚眥必報，怎么這會轉性了？

「你，你們好自為之！」

看見那麻狗離開，這互圖非但是沒有安心，反而是心中更驚懼，他甚至都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么恐怖的事，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想了，所以這車也不坐，一頭扎到樹林里面逃難去了。

「師兄，看看他怎么樣了？」

周小昆沒理這麻狗的威脅，這天已經不早了，眼瞅著就天黑，要是這麻狗不帶人來說還好，要是真的帶人來了，那個小倩要是出來，也不知道誰要等著了。

周小昆過去想把那瘸子扶起來。

但剛對視上那瘸子的眼神後，心中咯噔一下。

這是一雙怎么樣的眼睛？

一個正常的人哪怕是睡覺時候都在眼珠子不停的轉動，平常更是充滿了種種神采。

但這是一個怎么樣的眼睛呢？

那眼神里面全是灰暗，甚至絕望這種眼神都沒有，就定定的像是洋娃娃的那種絲毫沒有靈氣的眼神。

周小昆心里有個念頭，這人肯定是已經死了。

不過不是肉體，而是心靈。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更不知道擁有這種眼神的人有過怎樣的人生？

顯然耆老也是被這雙眼睛給嚇到，盡量不去對視他的雙眼，然後把了一下脈。

「還好。」

話音還沒落，那個瘸子就掙扎起來，只不過他這狀態根本站不住。

「你想要什么？」

周小昆問，但是這瘸子沒理他。

小倩不知道從哪撿了那瘸子的拐杖，這會兒遞給了他。

他接過後慢吞吞的一點一點的往一邊走。

「他似乎是想回去了，要不要給點錢？」

耆老問。

「不用，一起跟著過去看看吧。」

……

瘸子家距離周小昆停車的地方並不是很遠，但就是這段路愣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然後三個人來到一個破敗的茅草屋外面。

瘸子像是根本沒注意到，或者是注意到也不根本不在乎，坐到院子里面，一直粗穿喘著氣。

「要，要不我們先回去吧？這天都要黑了。」

小倩這會兒看到這茅草屋後面居然有兩個墳頭，有點害怕。

「殺了你，殺了你！」

突然那瘸子嘴里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話。

「你說什么？」

周小昆沒聽見，走近了一些。

「殺了你！殺了你！」

這下周小昆聽清楚了，而且還看見那瘸子從身邊摸出一把柴刀。

耆老還想拉著周小昆往後跑呢，發現那瘸子居然用僅有的那手刺啦刺啦的在磨刀石上開始磨刀了。

「哎……真的是瘋子啊。」

小倩嘀咕了一句。

周小昆感覺心里有點難受，從耆老那邊要過來兩萬塊錢，進屋准備給瘸子留下。

不過剛一進屋，他就愣住了。

房間簡陋，基本上就一張桌子，還有一張床，只不過在這四處透風的牆壁上，有幾張照片。

其中就有一張這瘸子在維和部隊里面照的，胸口上面掛滿了閃閃發亮的獎章，那時候的他，爽朗自信，一股英氣透著照片也能看出來。

另外有一張，是一個全家福，里面有個普通但溫婉的女人，還有一個活潑的小男孩，瘸子正一臉寵溺的看著她們兩人。

「要是一個殺了自己妻子的人，牆上怎么還會有照片，而且……這照片還異常的干凈。」

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就算是真的他失手殺了自己妻、子，後面懊悔也好，懷念也好，正常人不會在看照片的。

「除非……」

周小昆有了另外一種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