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5 敲竹杠(2 / 2)

飛升境之後,便可憑借契機合道,方可進入第十四境玄天。

至於第十五境,據傳聞只有儒釋道三教祖師,以及大荒之主達到過。

也就是說,從歸真境界大圓滿,便是練氣士真正的第一道分水嶺了。

是練氣士與地仙的巨大鴻溝。

所以王解放想要殺一個上三境的劍修,是真的太簡單了,尤其是境界不穩的納蘭空,簡直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而王解放之所以沒有躋身超凡三境,也是因為至今沒有找到合道契機。

但哪怕如此,至少在劍冢洞天這座天下,這位忘劍樓主人還是屹立山巔的存在,不說那些已經閉關多年的老劍仙,如今還在外活動的人之中,也就只有北宮策才能與之一戰。

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格外尷尬了。

中三境之下沒人打得過那位周好人,而上三境又沒有人能夠打得過忘劍樓主人。

要知道,忘劍樓主人與人對戰時,其實就只用過幾種手段而已,先是練氣士,後又稱為劍修,誰知道這家伙有多少術法神通?

所以一連幾天過去,仍然沒有人上門挑戰,甚至連雄渾城都不肯靠近了。

而且最令人頭疼的是,在萬劍宗論劍閣議事的時候,各家劍冢的家主可都說好了,這件事不是不能解決,年輕人的事情便讓年輕人去解決,所以如今還真的不能群起攻之。

距離雄渾城百里之外有一座望天山,在那山巔之處有一座望天亭,此時不大的亭子里頭外頭都是劍修,而且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上三境的劍修。

這些人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劍冢家主,是由趙家劍冢趙巨鹿召集來的。

趙巨鹿也是個不修邊幅的,地方小人卻多,他便直接坐在了涼亭外的一塊石頭上,一邊說道:「萬劍宗二十四個席位,除了我之外的二十二人根本不敢得罪玉書,畢竟北宮策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誰也不願意得罪咱們劍冢洞天的第一人嘛。但是我偏偏不怕,也不想忍,因為劍修是我們劍冢洞天的中流砥柱,是不允許被任何人冒犯的!」

「難道就不顧規矩直接殺上門?」

「趙兄,我等自然都對你馬首是瞻,可若是壞了規則,便等於是對北宮策問劍了。」

「我們倒是可以豁出去一條命不要了,可我們身後並非是無人,總不能拖著全家老小親朋去死吧?」

四十年前萬劍宗還有二十五個席位,但就是因為壞了規矩,便被北宮策一人一劍覆滅了整座劍冢!

從那之後,還真的沒有人敢去壞規矩了,因為平時很好說話的北宮策,在別人壞了規矩的時候是真狠。

趙巨鹿嗤笑一聲道:「規矩規矩,北宮策說什么不好,偏偏與玉書那個窮酸書生學規矩。不過他們會講規矩講道理,那么我們也就可以利用,那個誰納蘭家的,你家最天才的不是死了,那便上門去嚎喪去,一邊嚎喪一邊罵街,逮住機會便殺幾個純粹武夫刺激刺激他們,只要他們動手了,我們便有上門討伐的機會了。」

眾人一聽主意是不錯,可是卻也都聽說那周好人罵街的本事了得,顯然是不會被輕易激怒的。

這時候,一個白衣俊朗男子走出人群,他抱拳道:「趙家主,我是昆山君,山澤野修一個,我的三個弟弟便死在了那周好人手上,便是逃回來一個也斷了大道根基,所以活著與死了沒有差別,所以我與周好人之間算是有深仇大恨的,不如便讓我去帶頭做這件事情。」

「原來是昆山家的。」

趙巨鹿笑著點頭,同時抱拳還禮,一邊道:「所以昆山老弟,你有什么好主意嗎?」

「只要激怒周好人動手殺人,我們便有出手的機會了,對不對?」昆山君反問道。

趙巨鹿點頭道:「只要有人不是死於挑戰之下,我們便有了出手的借口,便是北宮策來了我們也有話說!」

「那就好辦。」

昆山君說道:「若是趙家主信得過,便給我調度權,我只需要十幾人,便可以做成此事!」

「好,我便信你一次。」趙巨鹿知道這些山澤野修,尤其是獵劍者路子都很野。

而在另外一頭,又是三天過去的忘劍樓顯得很無聊。

周小昆除了每天看書畫符之外,似乎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但他卻知道那些人不會一直消停下去的,這么多天沒來,只是在謀劃更大的陰謀而已。

怕不怕?

其實周小昆並不怕,因為王解放與他交過底,只要他王解放想藏起來,便是劍冢洞天那些老劍仙出來都找不到他,所以若是生死關頭,整座雄渾城都會從劍冢洞天消失。

沒有錯,從來到雄渾城的第一天,王解放便已經開始著手煉化整座雄渾城了。

開始的時候,王解放只是想要試一試而已,可當雄渾城全城武夫都將周小昆當做精神信仰一般後,他便不能只是試一試了,因為他們無法丟下這么多追隨者。

而且周小昆還有底牌沒有亮出來,此時的仙劍太白雖然劍身不夠鋒利堅固,但是卻多了一個兩個本命神通,而且又是非常不講理的本命神通。

再就是冷不凡那一伙人其實實力也是不弱的,尤其是冷不凡的本命飛劍也很不講理,殺力驚人便不說了,而且更適合戰場廝殺,若是對方群起攻之,那么便一定會吃點苦頭的。

而且雄渾城的事情已經在玉家與墨家的籌劃下傳遍了整個劍冢洞天,目前已經有許多純粹武夫趕來,懷著朝聖一般的心情向雄渾城而來,浩浩盪盪而來,而且還有玉家劍冢劍修護道,便是沿途有人攔截也是有驚無險。

哪怕這一路走過來已經死了很多人,可是卻沒有人選擇退縮。

受夠了。

生而為人,誰又想做一個任人宰割的螻蟻。

所以不只是純粹武夫,還有劍修外的別派練氣士,也都加入了朝聖的行列!

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雄渾城內便會有一支大軍!

周小昆知道,開辟之路就要走完了。

也許只需要一戰,便可以讓劍冢洞天改天換地!

而且在玉家與墨家兩大劍冢的號召下,許多劍冢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周小昆在想,這些人便是先驅者,就如舊天庭時代那位至高神明將佩劍丟在人間,將劍術傳給了人族,這便有了後來的劍修。

所以說,劍修從來都不是恃強凌弱之輩,因為那位職高神明落劍於人間,便是問弱者發聲!

其實很多記載中都對那位至高神明落劍與人間進行猜測,認為那是一位孤高之人,不屑於向螻蟻出劍,所以才會將劍術傳給人族,為的便是對強者出劍才能出全力!

甚至還有一些書中說,那位至高神明只不過是如貓捉老鼠要先戲耍一般。

但是周小昆卻只認同前者,那位至高神明是孤高之人,他出劍也只會向強者出劍!

不屑也好,同情也罷。

劍修,不該向弱者出劍!

劍者,君子也。

第一個將劍比作兵刃中君子的人,應該與周小昆一般想法。

又是七日過去,忘劍樓仍然無人挑戰。

直到深夜,忘劍樓的客人都將散去之時,一襲青衫飄然而來。

此人來到之時,一直在煉化整座雄渾城的王解放立刻現身,手中多了一柄古朴長劍,擋在了周小昆等人面前。

周小昆也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尤其是那流溢的劍氣,不僅是如有實質,甚至是鋒利無比,竟然是將周小昆身上那件品階不錯的法袍給割破了一個口子。

這個人,已然是歸真境界大圓滿的劍修!

整個劍冢洞天都沒幾個這樣的人,而儒生打扮的,恐怕只有那個被譽為是劍冢洞天第一人的北宮策了。

「王兄這般是如何,我又不是敵人。」

北宮策搖頭一笑,一揮衣袖便將流溢劍氣收了起來,絲絲縷縷的劍氣流進他腰間懸掛的劍鞘,他才又說道:「御劍而來,很是匆忙,抱歉。」

「北宮兄!」

王解放拱手一禮,但是卻沒有收起長劍,而是倒握著長劍。

北宮策有些無奈道:「玉家劍冢玉書是我先生,我斷然不會對周小先生動手的,玉簫丫頭,你愣著作甚,還不幫我說幾句話?」

「見過北宮叔叔。」

玉簫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對周小昆說道:「兄長,北宮叔叔在家主那面總是被占便宜,所以北宮叔叔只要有機會便會敲竹杠,尤其是與家主相熟之人被人逮住准沒好!」

「哎呀,我衣服怎么破了!」

周小昆聽了後立刻看著自己法袍的右面衣袖道:「我花了足足一百萬顆玉璞錢買的法袍呀,怎么就破了,哪個天殺的這么缺德,這不是要了我的親命嘛!」

一百萬顆玉璞錢?

北宮策腦瓜子嗡嗡地,心想這廝反應也太快了吧。

周小昆繼續說道:「你們有所不知,我這法袍可是用了九條真龍的筋皮制成的,而且至聖先師他老人家還親筆在衣袖上提了字的,這題字的地方剛剛還被割破了!」

「這位前輩,不會是你給我割壞的吧?」周小昆用無辜的神情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