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3 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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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林間,夜色之下。

十數只水鬼飄來盪去,將周小昆一行人給攔住了。

周小昆雙手攏袖,卻是根本沒有去看那些女鬼,而是看向天空說道:「何方神聖,還請現身說話,不必再叫這些陰物來嚇唬孩子了。」

一席話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周小昆搖了搖頭,看來對方是想要讓這些女鬼來試探自己的手段。

葉知秋問道:「先生,您怎么知道幕後還有人?」

「很簡單,因為水鬼便是上岸不會超過十丈。」

周小昆笑著說道:「而這些水鬼如今不僅超出了十丈距離,而且還這般糾纏,顯然是被人驅使的。」

韓霜雪問道:「先生,您認為會是什么人?」

「應該是攔路搶劫的剪徑蟊賊。」

周小昆四處看著,一邊回答道:「一些下三境野修,最喜歡在山野林間驅鬼害人,所以不用怕。」

其實那葉知秋根本就不怕,甚至還有點興奮,很想試一試從齊金烏那學來的本事。

周小昆自然知道自己這學生的心性,便說道:「葉知秋,收收你的性子,如今的你是不可以起殺心的,因為先生還在,自有先生保護你們。」

「知道了。」葉知秋悶悶不樂,但去並沒有反駁。

周小昆見對方還不露面,便也不再等待,攏在袖子中的雙手緩緩放下,然後每一只手上都夾著一張符籙,他將符籙隨意一拋,口中道:「離陽火!」

符籙在空中飄揚時,忽然便燃燒起來。

一點點的火光在空中飄盪,周遭的溫度卻是急速上升。

零星的火光忽然便連在了一起,化作了一條火龍,夜空瞬間明亮,而那些水鬼也在飄盪中消失了。

周小昆手指一點,剩余火焰便立刻消散了,不然怕是要將林子給點燃了。

離火符,最普通的驅鬼符籙。

周小昆在小鎮的時候為了取出納空而躋身練氣士第一鏡,自那之後便沒有再破鏡,而一境練氣士的那一點點靈氣屬實不夠做什么的,每天也就只能畫符三張而已,而且品階不高。

不過這對周小昆而言已經足夠了,幾年的時間,每天畫三張,積攢下來的符籙也足夠支撐這一次的遠游李氏王朝的京都了。

當那些水鬼徹底魂飛魄散之後,眾人有人現身了。

這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此人做山野樵夫打扮,手中甚至還拿著一把柴刀。

二境練氣士,不能再多了。

周小昆做出判斷後,雙手攏袖道:「殺人越貨?」

「或者你可以破錢消災。」那人沙啞著嗓音說道。

周小昆在袖子里面摸了摸,是取出一顆青石幣丟了過去,他說道:「買一條安穩的路,勞駕了。」

那人接過那一刻青石幣後雙眼立刻放光,他在這附近盤踞多年,但卻還從來沒見過青石幣,便是靈石都沒見過幾次。

作為一名修為低微的山澤野修,他沒有實力去做更大的買賣,所以見識自然淺薄。

其實他現在出現,也是因為發現對面這個一境練氣士是符籙派,是他這個二境練氣士可以輕易碾壓的,不然他也不會輕易露面。

他說道:「不夠。」

周小昆搖了搖頭說道:「做人不能太貪心。」

「你有資格與我談條件嗎?」那人冷冷一笑,一副吃定周小昆等人的樣子。

周小昆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葉知秋,當一個人如此逼迫你的時候,你才可以動手殺人,明白了嗎?」

「學生明白了。」葉知秋重重的點頭,其實他也知道先生不讓他動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脾氣太過暴躁了。

當然了,如果是別人如此多管閑事,他早就一拳頭就砸過去了。

但是周小昆不同,他葉知秋可以對天底下任何人混不吝,唯獨不能對先生這般。

因為先生不僅收留了他們這些孤兒,而且還讓他們這些孤兒過上了富足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先生看他們時沒有嫌棄也沒有憐憫,只有長者對晚輩的關愛。

所以葉知秋願意為了先生收斂自己的破脾氣。

周小昆一邊說著話,幾張符籙已經被丟了出去,不再是剛剛的離陽火,而是閃爍著電光的符籙,絲絲縷縷的電光瞬間在那個山澤野修周圍結陣,然後將那個山澤野修電的飛灰湮滅。

很普通的掌心雷符,威力甚至連大型野獸都電不死,但是架不住多,周小昆瞬間便丟出去十幾張,而且當符籙結陣後威力層層疊加,瞬間便讓山澤野修丟掉了性命。

「回來!」

周小昆又是一張符籙丟出去,將那山澤野修飄散的三魂七魄給拘住了,他問道:「這附近為何會有如此多水鬼,是不是發生過什么事情,說的清楚了放你轉世投胎,說不清便讓你魂飛魄散。」

那山澤野修的三魂七魄很是孱弱,又哪敢有絲毫的抵抗,立刻說道:「此山名為虎牢山,因山中盤踞猛虎而成名,但這猛虎卻從不害人,入山者只需要帶一只雞放生在山中即可任意行走……」

隨著那山澤野修娓娓道來,周小昆等人也聽的入神。

原來這虎牢山中的猛虎是一頭已經躋身中三境的妖物,雖還沒有修成人形,但卻因為偶遇仙人傳道而開了靈智,所以才會有帶雞如山便可活命的規矩,事實上即便沒有帶雞如山,只要理由說得過去,其實也不會有事情。

說起這猛虎與仙人的偶遇,其實也有著很多不同說法。

有人說是某位山上仙人雲游至此後見猛虎悟性高便點撥一二,也有人說是仙人與人斗法重傷是那猛虎為仙人采葯捕食才換來如此機緣。

無論怎么說,這是一頭不曾害過人,而且多次幫過人猛虎。

甚至有附近的山民還為這猛虎修了廟宇,在那廟中供奉猛虎,現在廟宇就在山中某處。

可後來有一日,山中便再無猛虎了,被壓制在山中的妖物精魅便出來害人了。

這水中的水鬼如此多,也是因為妖物精魅所害。

周小昆聽了後將信將疑,因為那山澤野修也是一句一個據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假。

不過這虎牢山難走,卻是真的,他離開時齊金烏便與他說過的。

放走了那名山澤野修的三魂七魄,周小昆開始重新搭帳篷,一邊說道:「我來守夜,你們睡覺吧。」

「先生先生,您說那只猛虎為何不見了?」李青最喜歡聽故事,此時自然是抓心撓肝的。

周小昆搖了搖頭說道:「不知,但若是你想知道,明日我們可去尋找那座虎神廟,若是能夠看到虎神金身,先生便能推衍出來一些。」

「會不會被吃掉?」李青是好奇又怕死。

葉知秋有點煩了,拎起李青的後衣領便將他丟進了帳篷中,然後對周小昆作揖道:「先生,後半夜我來守夜!」

「先生守夜不會累,你們會累。」周小昆笑著擺了擺手。

葉知秋小聲嘀咕了一聲吹牛,心想哪有不睡覺不累的人,但卻也鑽進帳篷內了。

另一面韓霜雪也帶著李蛐蛐進了帳篷,她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照顧起年紀最小的李蛐蛐卻是非常有耐心而且溫柔,口中總是埋怨周小昆偏向李蛐蛐,可實際上卻也是對李蛐蛐最好的那個。

周小昆坐在火堆旁閉目養神,心無雜念將思緒放空,幾乎與這座山融為一體。

轉眼間,天便已經亮了。

一行人忙碌起來,洗漱後吃早飯,再將火徹底地滅再掩埋,這才上路離開。

經過昨晚思緒與虎牢山的融為一體,周小昆已經知道了虎神廟大概的位置,便帶隊走了過去。

其實與某地融為一體是非常難做到的,哪怕是大修士也只能說自己可以掌觀山河查看翻閱某地的任意一個地方,但卻幾乎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與某地融為一體。

而周小昆可以,其實就是因為他曾經與上京合道,所以才知曉那玄之又玄的感覺。

但卻也不是完全融為一體,而是一種虛幻的融合而已,不過卻已經可以了解這一座虎牢山了。

一路走著,青天白日並沒有陰物鬼魅出現,但是也沒有看到其他小動物,林子中甚至連一只鳥都沒有,更不要說行人了。

周小昆越發感覺這座虎牢山的詭異了,因為他是可以感知到這座虎牢山中是有很多生靈的,可是青天白日都看不到這的確是有些忙奇怪。

腳下的地面上是綠蔥蔥的草,大樹上也是綠意蔥蔥的。

可問題是,如今已經是深秋了,再加上這里屬於如意州北方,氣溫會很低,這個季節應該是一片枯黃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眾人腳下的路面,逐漸從山路變成了青石鋪就的小路,而一座廟宇也漸漸出現在了眾人視野之中。

很是普通很是尋常的廟宇,只不過這廟宇是建立在地勢高的山坡上,所以顯得格外顯眼。

而再走進一些之後,周小昆這才發現圍繞著廟宇的低矮地段竟然是有村庄的,這些村庄團團將廟宇圍住。

村庄有許多村民,看到一行外人來此也並沒有怕生,而是很熱情的打著招呼,甚至還請來了一個古稀老者。

那老者穿著老舊卻干凈的儒衫,手持著一根青竹杖,面帶笑容的看向那些年輕人,他說道:「小友,來自何方?」

「老先生,您好。」周小昆率先作揖行禮。

後面的孩子們,也都一樣作揖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