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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右將軍也出事了!」版面傳來驚呼。巡邏士兵發現了營賬倒下的守護。

「閉嘴!都不准亂說!你們給我看著外面,你、還有你們跟我進去。」是劉白手下另一將領周湛江的聲音。

營賬「唰」的被打開,周湛江帶著幾名巡邏兵沖進營賬。

營賬中血腥彌漫。營賬後開了一道大口,就像是誰在上面割了一刀。

冷風颼颼地灌進進,營賬中一片凌亂。

只見他們的右將軍不知生死地倒在地上,背上一道血淋淋的刀傷。

周湛江腳步一虛,難道連……?

「周都尉,您快來看!右將軍還活著!」

「什么?」周湛江頓時就像被注入了一股活氣般,整個人跳了起來:「快!快叫軍醫!記住,不准把消息泄露出去!違令者斬!」

這邊,太子密使發現自己的營賬中竟多出了一個木盒,不明所以下打開一看。

太子密使一屁股坐倒在地。

「大人,怎么了?」這名使臣隨從連忙上前查看,「啊!」

「怎么辦?你說怎么辦?這真的劉將軍?他的人頭怎么會……」

「大人莫慌,小的先出去探聽一番,這木盒您先起,等小的回來再作處理。」

躲在暗處的張平看那名隨從穿著普通士兵服走出那密使的營賬,又看他繞了一圈後回來,發現他身手相當輕盈,不由暗嘆一聲。

等了一盞茶的工夫不見他們出來,心想還真給皇甫桀猜對了。對方根本不敢把人頭帶出賬外處理,可能想就地掩埋。

現在他只要到某些人到營賬去轉一圈,再把他們引到這里就行了。

等會兒就等著看人百口莫辯吧。

劉大將軍,抱歉了。誰叫你要動我們家王爺呢?你說你這么一大把年紀的,結合人家勢大的哥哥欺負人家不受寵的弟弟像什么話?

禎勝二十四年六月,護國大將軍劉白因病去世。寧王皇甫桀手持密旨暫代統帥一職。

同年八月,傳來捷報:匈奴退出雁門外五十里,死傷萬余,俘虜四百---這是寧王成為一軍統帥後第一個大勝仗。

勝帝龍顏大展,追封劉白為護國公,賜劉府金銀萬兩,只公爵位不得承襲。

太子一派因失去密使消息,幾度派人前住雁門關刺探,一無所獲。卻不知那密探早已被秘密送入京城,至於送到誰的手上……

朝堂上開始為誰來擔任蠻大將軍一職爭議不休。

同年十一月,邊疆再次傳來捷報:大軍乘勝追擊,匈奴再退五十里,死傷近萬,主動要求冬季停戰。

朝堂也再次嘩然,更是吵得天翻地覆。

太子一派出讓雁門關太守李登任征蠻大將軍一職,另派驍騎都尉楊曉輔佐。

到禮物,感覺出寧王示好之意的惠王一派則提出仍由寧王任統帥一職,朝廷另派將領葉詹輔佐。

其中也有人提起讓剛從西南回來的言任蠻大將軍一職。言凈聞言連忙出列辭之,表示自己目前對雁門關形勢不明,貿然前去恐會延誤戰機。何況目前身邊連番傳來捷報,如陣前換將必將動搖軍心。

言凈諫之:不如就采納惠王的建議,仍舊由寧王擔任一軍統帥,如他有信息化不妥再換不遲。畢竟寧王在邊關已經征戰三年多,此時再另外派將,恐無一人如他熟悉邊關形勢。

騰帝聞言覺得甚是有理。

甚至有官道:寧王天生貌相異於常人,現匈奴也恐其顏面、稱其為「魔帥」。也許寧王就該是一員大將,為勝帝守護大亞邊境。

此言一出,附和之人甚多。

太子還想多言,被韋宰相眼色勸止。

勝帝聽取臣言,想到當初四皇子在他面前說的童言,再看他如今在戰場上的表現,當即金口一開,定下他統帥之位,同時傳聖旨給李登,命他輔佐寧王擊退匈奴。

太子暗中咬牙,認定丑四和老二串通一氣。

皇甫桀接到聖旨,表現得誠惶誠恐,表示自己一定不負聖恩,三年內定打退匈奴拿到厥頓的降書。

旁邊的張平則非常刮起地拿出兩包「當地特產」奉給特使。

前來傳旨的胡榮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去見了太守李登後滿意歸去。

李登進入大賬,卻被原劉白手下將領陷陷排斥。皇甫桀為他從中周旋,對他也是社敬非常。李登意見往往不被采納,可事後總會親自來安慰他,表示現在的將領大多數都是劉將軍的人,他也不好過於干涉他們。

李登見皇甫桀如此委屈求全,也只能忍氣吞聲,在給某些人聯系時,自然把對劉白原班人馬的不滿,及對皇甫桀作為大帥的軟弱陳述了出去。

看到消息的人,再聯想當初皇甫桀接旨時的誓言都放心了---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皇甫桀能在三年內打退匈奴才叫有鬼!何況三年時間,足夠他們做很多事。

那邊放下對皇甫桀的提防心,專心致志對付唯一的敵手,這邊邊關眾將卻齊心一志要給劉白報仇,抱著寧可輔佐四皇子,也絕不讓太子得逞的打算,逐漸把心靠向顯現出非凡統帥能力的皇甫桀。

貞騰二十五年夏,「魔帥」使用計謀離間單於厥與大將軍呼延丹之間的關系成功。

呼延丹原本是厥頓發妻的弟弟,可在厥頓娶了月氏後,卻冷落發妻,封了月氏為正妻。呼延丹為此已結厥頓有所不滿,可因其姐深愛厥頓,願意為了他的大業退讓。他才隱忍至今。

可是懷了厥頓之子的菲絡卻善妒的月氏誣陷她懷了野種,而一直征戰在外的厥頓回來時,菲絡已被月氏下獄,孩子也因此流產。菲絡在見了厥頓一面後自盡。

呼延丹得此消息後大怒,要求厥頓還他姐姐清白並給她一個公道。可厥頓卻袒護月氏,最後甚至拿出月氏舉出的證據,說菲絡自知有罪才自盡。

呼延丹不相信那所謂的證據,與厥頓決裂。帶領他們一族離開了厥頓。

張平得知這個消息後,盯著皇甫桀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

「我是突然變美了,還是比以前更丑了,要張公公您這樣看我?」皇甫桀抬頭戲謔地笑。

張平豎起一根後指,非常認真地道:「第一,別叫我公公。我沒有這么大的孫子。第二,男人不能這么在乎自己的容貌。第三。你上次讓我給月氏送禮物,送的就是那個證據?」

皇甫桀放下筆,仔細想了想道:「沒錯。一個小小的禮物,不管它是真是假,借題發揮的是月氏。如果她沒有害菲絡之心,這個禮物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張平把拇指捏得咯叭響。不管是誰的主意,對婦人出手總非大丈夫所為。而且他不喜歡被隱瞞。

皇甫桀很鎮定地補了一句:「不過這離間計不是我的主意。」

「那是誰?」

「瘋子。」

張平轉身就走。

皇甫桀在他後面很誠懇地道:「我跟瘋子說了這事不能找你。就算找你也要跟你說明白,可他不同意,你知道他現在是我的軍師,我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

張平轉頭,恨恨地吐出四個字:「一丘之貉。」

皇甫桀點點頭,重新拿起筆寫折子。

「再過一個時辰你把周將、陶將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不過在這之前你記得把瘋子先帶來。來了後你就哪兒也別去了,就在我這兒侍伺著。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成天東跑西跑的,我有時候想找你都找不到。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禎勝二十五年。匈奴自毀冬季不戰之約偷襲雁門關。被皇甫桀率兵打退。可不久後大亞方糧草供應竟出現危機。

皇甫桀連上六道奏折,可催來的糧草竟大半參雜了碎石雜屑。

皇甫桀一怒之下,把糧草官拉至操練的大軍前,當著全軍的面把其斬首。

皇甫桀拎著糧草官的頭顱,對大軍喊道:

「匈奴自毀冬季不戰之約偷襲我們,而朝廷卻在此時欲斷我糧草,其中必有妖人做鬼,甚至很有可能與敵人勾結!」

「如今剩余糧草不足一月這用,等下次朝廷送來糧草還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匈奴既無仁,我們也可不義!為今之計只有一個!搶奪敵人糧草度過冬季----」

大軍群情激動,發出震天呼喊。讓人打仗不給人糧吃,怎么辦?當然是搶!

張平看著那還在滴著鮮血的人頭,想到皇甫桀在和瘋子定下此計時的笑容,也不曉得是該佩服,還是該膽寒-----這人對人的心理掌握得實在太透澈,全軍幾乎都被他一人玩弄於掌中。

而張平也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大膽。因為他根本就不所失敗。

什么人比一個有野心的聰明人更可怕?

答案只有一個:心智扭曲的聰明人。

皇甫桀贏了。

擔心一個月後沒有飯吃的兵士們都鼓足了勁,加上前段時間剛被偷襲的怒火,這下能以牙還牙,更是興奮異常。

單純以為大亞軍隊前來報復的匈奴軍且戰且退,等他們發現大亞士兵一個個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目標在他們的糧草營時,已經遲了。

勝帝坐在上書房看邊關密報,看到士兵迫不得已冒險去搶匈奴的糧草,在眾將領的密策劃下,他們竟然沒有多少傷亡地搶奪成功,給匈奴造成了巨大打擊時,勝帝高興地擊案大笑。

可在他看到己方冒險搶奪敵方糧草只因己方糧草供應出現問題時,勝帝黑了臉。

他不是不知道太子和惠王暗地里互相扯後腿爭得厲害,可那是沒有傷及大亞根本的話。如今太子一派為打擊惠王的勢力,竟然出現克扣糧草的混賬事,哼!

勝帝冷笑,他能給,就能。

禎勝二十六年初。勝帝不但沒有追究皇甫桀陣前斬糧草官一事,還派了言凈推舉的人做了糧草官。

勝帝這一舉動讓諸如惠王及韋問心一類反應敏銳的人感覺到了什么。

葉詹再次上書勝帝,表示想要前往邊疆歷練。惠王一派的人自然大力舉薦。

勝帝思考片刻後,同意。

在葉詹趕至雁門關時,已是開春三月。

張平盤坐在床上運功正至緊要關頭。

「咿呀。」

皇甫桀連聲招呼也沒打,隨手推開門走了進來。

張平一動未動。皇甫桀往他身邊一倒,拉過被子蜷起一雙長腿就睡。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張平睜開眼,眼中光一閃又變得朴實無華。

已經快二十七歲的張平還是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老實臉,並沒有因為六年的血腥生涯就變得有所不同。相反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加穩重、更加朴實,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相信這個人、甚至對他推心置腹。

實際呢?有沒有聽過近墨者黑這句話?

「王爺。」張平戳了戳身邊呼呼大睡的大個子。

在個子翻個身繼續睡。

「王爺,聽說李太守想要女兒嫁給您?」

大個子醒了,不但醒了,他還急忙坐直了身體堆出了一張笑臉。

「我這不是還沒答應嗎,你也知道就算我答應了,那也是權且之計。我不會真把他女兒……」

「王爺,陪我練練拳腳吧。」

「呃,好吧。」大個子不情不願磨磨蹭蹭地下床穿鞋,通常張平說要跟他練拳腳,往往就是想揍他一頓。尤其這兩年,越來越不留情面。難道我已經失寵了?大個子忍不住悲傷地想。

「王爺,您在胡思亂想什么呢?我剛突破十成大關,想找個人驗證一下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這軍營里高手不少,可是我能正大光明找去打架的除了你沒別人了。快!快!」興奮得摩拳擦掌的張平渾身有勁無處使,憋得他難受。

皇甫桀臉黑了,看起來相當懾人。自從他成為一軍統帥後就沒有再戴過那張面具,因為張平他說他那張臉比那張面具更有震懾力。

「你要跟我練拳腳不是因為想揍我?」

張平奇怪地回道:「好好的我揍你干嗎?」

男人的臉更黑,「你不是為了李太守要把女兒嫁給我在生氣?」

張平也更奇怪,「他把女兒嫁給你。我要生氣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