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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人人的福,小的一切尚好。」

「觀你面色,倒似比當初在京城時好上許多。」韋問心頓了頓,他們彼此都知道他在說什么。

張平也不回答,擺出一張老實的面孔恭謹地賠笑。

「當年對不住你了。」為什么年少的自己能容忍別人欺凌弱小卻不上前制止?韋問心想起那位四皇子與他們的過往,再想他現在,心臟猛地一縮。

「大人過言了,小的不敢。」張平連忙惶恐地道。

「代我向你家王爺問好,就說下官對他在邊關的作為也是敬佩之至。」

「是。小的一定傳到。」

韋問心點點頭,略帶惆悵之色地轉身走了。

張平抬頭看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竟有點悲涼之感。

他家王爺曾說過韋問心是個人才,如果太子善用他,那么太子在朝廷的地位一定會非常鞏固。惠王想動他怕也不輕易。可看太子如今和惠王算是分庭抗禮的局面,韋問心的不得志明眼可見。

如果韋問心能幫王爺就好了。瘋子雖然計謀百出,可在朝中並無影響。而韋問心就不一樣了……

明月初升,泉甫桀從宮門現身,二話沒說,當即就上了馬車。

張平坐上車轅,讓仆從眾刻駕車。

到了寧王府,皇甫桀沒看身後的張平、也沒理迎上來的言管家,大步流星向他的寢院走去。

[砰!」院落洞門當他的面被關上。

張平摸摸鼻子,看周圍無人,翻牆跳了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他家王爺正扶著欄桿在劇烈嘔吐。

張平默默走到他身邊。

皇甫桀嘔了半天,擦擦嘴,抬起臉對他慘然一笑。

「過來。」張平張開雙臂。

高人的青年看著他,一步步向他靠近。

突然青年撲向張平,緊緊抱住了他。

張平攏雙臂,輕輕摩挲著他的背。

院中靜寂無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甫桀松開了手臂,嗓音沙啞地道:「讓人進來清理吧,我回屋里。今天晚上你睡外間,我不叫你你就別進來。」

張平拉住他的手臂,「想不想打一架?」

皇甫桀回頭,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想打架,我只想殺人。」

「那……你要不要我陪你睡?」言皇貴妃跟王爺說了什么,竟讓他反感至此?還是他己經無法再忍受在那樣的母親在面前做出一副孝子的樣子?畢竟,誰過了六年自在日子又重回沒有尊嚴的牢籠都無法忍受。可憐的小桀……

皇甫萊眉毛一挑,發出陰森的笑聲:「你不怕被我干死你就進來。」

張平搔頭,「那就算了。j順便也放開了他家王爺的手臂----同情也是有底線的。

皇甫桀氣死,臉色通紅,那人字形的血色胎記更是像要滴出血來一樣。惡狠狠地看了張平半天,一轉頭,一腳瑞開屋門,怒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張平看看那半毀的兩張門,吐出一口氣,看來是沒事了。現在他可以叫人進來打掃了。對了,還有洗臉水和漱口解渴的茶水。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寧王召集幾名心腹密談。

趙、楊兩位大師父己經離開京城,日前不知在哪里雲游。青雲、白蓮在得到寧王允許後也已嫁人離開了王府。趙師父臨走之際招來了一名徒弟。

張平第一次在軍營中看見這位隱身來訪的師兄時,一時都不敢相信這人是四皇子的師兄。

錢若谷,一個名字十分文雅,但長相卻十分狠瑣的中年男子。賊眉鼠眼這四個字就是用來形容他的相貌的,甚至連他走路都像一個賊。可他不但不是名賊,還是一名管錢的賬房。

這位愛錢如命的錢賬房在寧王府己經做了兩年,就連全王府最苛刻的言管家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皇甫桀一回來就和這人密談了一個晚上。連張平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些什么。

今旱除了這位錢賬房,還有五位在席。

風雨山,全京城現在都知道他是寧王的謀士。

陶正剛,新封的京都禁衛軍將領,以後他將輔佐太子統領京城兵將。

劉旗忠,朱炳,這是當年皇甫桀和張平背出的兩名垂傷員。這幾年經過張平調教,武功大進,現為寧王的侍衛之首。

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的來歷除寧王外沒有人知道。當初張平在軍奴中發現此人重傷快死,一時動了側隱之心,救回去後才發現這人的傷勢實在太重。泉甫桀命軍醫救了他,最後卻又讓他「死了」。過一段時間後騎射營里就多出了一個叫狄二的人。

而騎射營里類似來歷不明的人還不少,現在這些人又都轉到了寧王府里干起了雜役或侍衛的活計。張平還知進其中有一部分離開了軍隊卻沒有跟他們回來.但也絕不是回家。皇甫桀把他們派到了哪里?

再回頭說這狄二,也不知他身懷了什么樣的絕學讓皇甫桀對他十分器重。

而讓張平生氣的是,這叫狄二的人明明是他從軍奴營中扛回去的。可這狄二卻對他完全不假顏色,看到他就跟沒看到一樣。

六名心腹,加上他一共七個人。皇甫桀坐在上位,他就立在他身後。

按理說六人一起見面還是第一次,可就像經過商量一樣,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完全沒有兩人同時看中同一個座位的情況發生。

左邊,依次為風南山、錢若谷、劉旗忠:右邊,依次為陶正剛、狄二、朱炳。

「皇上這次可能想效仿太上太皇,當初太上皇繼位之前,太上太皇也沒有給諸位皇子封疆,只給了他們王爺的名頭。直到太上皇繼位,諸位皇子才離京。據說太上太皇此舉是為了防止諸皇子在封地興風作浪,對當時的太子不利。」風雨山分析道。

「皇上給您閑職,簡直就是最大浪!」陶正剛突然不滿的發泄道。

張平把目光投向陶正剛。

這人雖然人如其名,正直又倔脾氣,給人以忠臣良將的感覺,卻並不愚忠也不愚昧,你要想服他,就必須比他能干比他強,否則管你是皇帝還是天王老子,他鳥都不鳥你。但你一量讓他心服口服,那他就能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朱二人也臉有不甘。

「就是。」瘋子竟然還點頭附合。

皇甫桀斜了這人一眼。

風雨山笑嘻嘻地道:「王爺,沒了封地,您今後打算怎么辦?」

皇甫桀看向諸人,微笑著反問:「你們說怎么辦?」

廳中一處寂靜,大家都在沉思。

張平自聽到外放封王暫時成了不可能的事就開始難過。

他本來打算離開京城後,在封地那邊隱瞞身分去挑戰一些高手,等他把當地的高手全部打敗後,不用他去找。自然也會有人尋上門來挑戰他。到時要不了多久,世人就會知道這世上又出了一個叫做張三的高手。

他平生的夢想就只有兩個:當天下第一高手和掙很多銀子養家。就目前他家王爺的表現來看,實現第二個目標倒不難,難的是第一個!他要怎么才能在京城不泄漏底細的挑戰高手?

越想越覺得實現性小的可憐,越覺得實現性小,他就越覺得難過。

「這也是王爺的機會。」狄二突然道。

「為什么你會覺得這是王爺的機會?」風雨山追問他。

狄二卻閉上嘴不說話了。

「你怎么不說話?」風雨山盯著他。

狄二看向自己的腳面。

風雨山開始哼唧,可能憋不住了。大叫道:「我就知道你們都在等本公子開口,哼,本公子就是不說!」

「不說就不說,有什么了不起。」陶正剛擠兌他。

「你這個莽夫,你懂什么!本公子這叫「敦兮其若朴,曠兮其若谷」。

「啥?」陶正剛沒聽懂。

「他說他很虛懷若谷。」錢若谷解釋道。

「這瘋子也會懂得謙虛?嘿!」陶將軍忍不住嘲笑。

風雨山大怒,跳到椅子上就開始指著陶正剛的鼻子大罵。

其它四人津津有味地看白戲,表情要有多放松就有多放松。

皇甫桀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轉頭看他家的張人侍人。

張侍人還沉漢在夢想要延期的傷心中,他不喜歡京城。一想到以後要留在這里,他就渾身不舒服。

留在京城代表了什么?

代表他得一天至少磕三遍頭。

代表他走到哪兒都得穿一身太監服。

代表他家王爺睡太監的事一定會再次成為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而他張平則走到哪兒都得低著頭。看他不順眼的言管家大概會更看他不順眼。希望早日抱孫子的言皇貴妃也一定很想殺了也他。

他並不是怕了這些,只是這幾年自由慣了,突然又要回到原來卑躬屈膝的生活,換誰都不會舒坦吧?

而且在邊關那全是男人和莽漢的軍營里,人們尚且不屑他這種人的存在。如待在京城----這個禮教滿天飛的都城里?兒乎可以預見的嘲笑和辱罵;幾科可以想象到寧王府未來的王妃會多討厭他的存在。

對了,寧王府未來的王妃。

張平皺眉,覺得心眼不太舒服。

他娶不娶王妃跟我有什么關系?

他娶了工妃,我就和他恢復到單純的主仆……不對,兄弟?好像也小不對。情人?

我和皇甫桀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張平胡塗了。

不過不管他們的關系為何,他一定會和他共進退就是。他絕不會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就這樣丟在京城。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他家王爺就是個心理變態的危險分子。他要不在一邊看著,不定這人會做出什么事來。

算了。留京城就留京城吧。大不了他繼續裝孫子。

「張平!你說我們留京城有什么好處?」風雨山突然把苗頭指向張平。

「啊?你問我?」

「我不問你問誰?」

「我不知道。」張平瞪著眼吐出四個字。

皇甫桀在心中噗哧一笑,轉過頭坐正身體對風雨山道:「說吧。你有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