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聲音:「那就退回原部隊。」
「你舍得?」
「我不能讓他這樣跟我入隊。」敗城的聲音里滿是苦澀,「他的能力足夠,這從林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考驗。但是,如果上了戰場一心只盯著我,那只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太嚴苛了吧,隊長。」孫治在望遠鏡里看了看,「他急得都開始刨地了。」
「不管他。」敗城悶悶地道,「他這會兒的任務應該是迅速去大本營,而不是盯著我的下落。」
「他擔心你嘛……」
「孫子,你幸災樂禍個屁!」敗城沒好氣地罵道,「被新兵一槍崩了你還有臉笑?」
「報告隊長,我沒有!」孫治一下子起笑容,「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忍心。」
「不忍心什么?他控制不了自己,就不能上戰場。盯緊點,丟了我找你麻煩!」
「是!」
掛斷通話器,敗城看著代表知樂的亮點,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一直懷疑知樂與他的關系是否會阻礙執行任務,昨天,他們被小白臉包圍時,於正說的話終於觸動了他。
不能再這樣下去,如果知樂不能控制好心情,那么,他也不能放這個麻煩進隊。
這一場考核已經逐漸接近終點,第一個兵已經順著教官在樹林里留下蛛絲馬跡摸到了大本或,許多兵也正在往大本營的路上。原本,知樂是最近的第一集團,他看了地圖,知道地點,如果不是背著敗城,絕對是第一名。
可是,正因為他硬要帶著敗城,才落到了淘汰邊緣。孫治並沒有講實話,這一場選訓當然有時間限制,如果在今晚六點前還到達不了大本營,那么,就將被真正淘汰。
知樂完全沒必要帶著敗城,脫離救護站范圍後就可以殺了或者扔下「人質」,雖然他講的那些道理看起來說得通,但敗城知道,他選擇了如此危險而又沒必要的方式,只有一個原因他們的關系。
現在他們互為「敵人」都這樣,如果是「戰友」呢,他出了什么事,知樂能保持冷靜嗎?
所以,敗城設了這個局,如果知樂能夠保持冷靜,自然通過這一關。可是,如果知樂不能,那他就絕不能讓這樣的知樂入隊,他要對隊員的生命負責,而不是把這當作一場游戲。
跟蹤器上的亮點開始移動,敗城注視著那光亮,只能在心里不斷默默祈禱:樂樂,往前走,去大本營!
知樂快急瘋了,他想不通:如果昨晚來的人是選訓兵一方,敗城被「殺」,那他應該和選訓兵在一起;如果昨晚來的是教官,那為什么不把他一起抓走?
他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覺得不安,更何況這么大一片血跡,他越看越是心驚肉跳,敗城倒在這里,直至死去的畫面在腦中不斷出現,驚得他一身冷汗。
終於,他忍不住了,扯開嗓子喊:「小爹!小爹!小爹你在哪!?小爹你回答我啊!」
看著知樂順著血跡,與大本營相反的方向越跑越遠,孫治嘆了口氣。對知樂,他談不上有好感,敗城的這個計劃他也是贊同的,只是,因為與教官的感情太好而被淘汰,這在選訓隊史上還是頭一回。
知樂的喊聲很快引來了游盪的教官「獵人」,處於驚慌中的他失去了警覺性,跑動的聲音又是那么顯眼,很快,他就被教官堵了個正著,眼前出現一桿黑洞洞的槍口。
「不許動!」
這聲威脅卻像是個信號,知樂絲毫沒有驚慌,反而眼前一亮,直往教官撲了過去。
聽見一聲槍響後,孫治嘆了口氣,正要抽身走人卻又聽到了第二聲槍響。他驚訝了下,趕忙舉起望遠鏡,愕然發現知樂正纏著那教官,嘴里不知在喊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