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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小我九歲,嫌我老啊?再說了,你叫我一年爹,一輩子都要孝順我!

「小爹,你不要死……」

我沒死,我怎么會死呢,我還沒和你爸較量一下呢,肯定是我贏的。

知樂。樂樂。

知樂,我最愛的知樂……

一車的人都聽見了知樂說的話,看見他滴落在敗城臉上的淚水,空氣幾乎凝固。敗城還在呼吸,只是,那呼吸越來越微弱急促,緊閉的雙眼以及蒼白的臉色都預示著不好的結局,更重要的是,他們正在返回的路上,祖國還那么遙遠,在這異國的土地上,他們就像是沒有根的小樹,在和強大的死神爭分奪秒。

孫治把車開得飛快,道路顛簸,所有人都坐得上下起伏,然而,敗城卻是「睡」得最安穩的。他的身下是幾雙手,沒有擔架,也來不及做擔架,只能用人的手臂托著。一個人托半個小時,再換班,輪流換班,用人類的軀體來減震。

張老板的院子越來越遠,那一院的屍體和汽油桶白天就會被人發現,卻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這些人。任務完成了,可是,他們正在失去最重要、最寶貴的東西。

老趙提供的那間院子已經不能回去了,孫治是副隊,告訴其他人,根據計劃,他們不能再回老趙那里去,應該在夜里直接返回,在邊境有人接應。現在,他們不得不停在陌生的公路邊,因為敗城一直在咳血,必須得輸血,另一方面,傷口也需要處理。

「你不是說沒傷到血管嗎?」知樂的戰地救護成績很差,「胃葯」說的那些專業名詞他一個也不懂,如果不是他和敗城之間關系親密,早就被趕去別的車上了,「為什么小爹一直在咳血?」

「我說的是沒有打中大血管!」「胃葯」不耐煩的說,一邊把針管扎進敗城的肺部,「你少廢話,幫忙!」

紅色的紗布一條條被扔下,又有新的纏上去,不久後又會被染紅。針管扎進敗城的手臂,沒有輸液架,只有靠人拿著。

「慢點開,把他平放在座位上,再急也沒辦法一分鍾飛回去。」「胃葯」長出了口氣,「應該死不了。」

孫治瞄了眼地圖,松開了油門,車子晃動的幅度小了,速度卻慢了許多。

為了給敗城騰地方躺,他所在的車除了司機和「胃葯」外,只坐了知樂和知紅軍兩個「閑人」。其他車上就受罪了,最擠的一輛進去十四個人,一車大漢,擠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全身都貼在一起。這場面滑稽無比,卻沒有人笑,他們都在擔心敗城。

他們並不知道,敗城的體怔正在逐漸平穩,在「胃葯」的眉頭松開後,知樂也跟著一屁股坐在車內地面上,一身冷汗。他就這么坐在座位旁,握著敗城的手,盯著敗城的臉色,雖然知道是妄想,但他很想敗城這會兒睜開眼睛,罵他幾句。

罵他怎么不能保持冷靜,上了戰場卻沒有一個軍人該有的心態,對敵情的處理不及時。

知樂總覺得,如果不是和他說那些廢話,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他,敗城恐怕也不會那么容易中彈。他知道這樣想不對,卻無法抑制這樣的念頭。

「你在想什么?」

知紅軍的問題令知樂一怔,低著頭沒吱聲。

「你要是在後悔,他就白死了。」

「他沒死!」知樂凶狠的回了句,「小爹沒死!他沒事的!」

「我知道。」知紅軍悠悠的道,「你跟我急什么眼?又不是我害他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