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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厚著老臉去求了魯師伯,拿了這塊初秀來?」

哪怕不是為了他,褚寒汀心里也忍不住涌上一股熱流。曲洵待弟子是真好,只是……未溺愛太過了。

☆、第三章

宋東亭小尾巴似的跟在褚寒汀身後回到芰荷苑。一路上,他崇敬的熾熱目光不要錢地往他師兄後背上釘,弄得褚寒汀一陣陣地不自在。

褚寒汀從前作為一個足以在修真界食物鏈頂端作威作福的劍修大能,對他心懷崇敬的人不勝枚舉,可是那些人沒有一個敢像宋東亭一樣表達得這么露骨、這么……令人尷尬的。

褚寒汀終於忍不住回頭瞪了宋東亭一眼,宋東亭立刻打蛇隨棍上,狗腿地說道:「師兄,這次『小試』你肯定能拔得頭籌!」

一提起這被師父師弟「寄予厚望」的小試,褚寒汀就十分發愁地嘆了口氣。就憑自己現在這點微末修為,上去現眼都不一定能現得長久。

宋東亭完全看不見褚寒汀的臉色,兀自一臉夢幻:「想不到那陸隨境也有吃癟的一天……我師兄揍了陸隨境哪!」

宋東亭一回到芰荷苑,一雙眼睛就迫不及待地在這巴掌大的院子里四處逡巡。許久,他終於眼前一亮:「有了,咱們把它藏在師父房里,保准誰也想不到!」

褚寒汀:「……」

宋東亭喜滋滋地將「初秀」藏好,做賊一般小心翼翼地掩上曲洵的房門。他剛將門關好,芰荷苑虛掩的院門,便冷不防被人粗暴地推開了。

褚寒汀向門口看去。只見整整齊齊走進來的四個人服飾相同,都是一色不近人情的漆黑,宋東亭皺了皺眉,低聲道:「刑庭的人來做什么?」

仿佛是為了回答他的話似的,為首的一人道:「褚師弟,宋師弟,有人狀告你們偷了他的『初秀』木牌,麻煩二位跟我們前去刑庭,分辨一二吧。」

褚寒汀和宋東亭對望了一眼,頓時便明白了。他們誰也沒想到,剛才陸隨境沒從褚寒汀手里討到便宜,居然轉眼就到師長面前顛倒黑白去了!

褚寒汀拉了把憤憤不平的宋東亭,沉吟道:「不必,此事原本跟我師弟無關,我自己跟你們去就夠了。」

宋東亭大驚:「這可不行!」他憂慮地拉過褚寒汀,悄聲道:「師兄,你不知道,這刑庭乃是由大長老親自掌管的,你獨身一人落到他們手里,非得被人屈打成招不成!」

宋東亭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師父好幾天沒回來,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這可怎么好!」

褚寒汀卻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杞人憂天了,大長老是講法理規矩的,再怎么也不會因為小小一塊『初秀』跟後輩弟子過不去。」

宋東亭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刑庭的人將褚寒汀帶走,急得團團轉。他手忙腳亂地鎖了房門、院門,便一溜煙地跑去找救兵了。他這師兄可真是個一根筋,也不好好想想,真要進了人家的地盤,還能容你分辨么?

刑庭坐落在一處沒遮沒擋的山頭上,建得方正肅殺,好大一派威嚴。不過褚寒汀早年見多了大陣仗,這地方對他來說威懾十分有限。

年輕弟子間的小糾紛是用不著驚動長老的,因此侯在里頭只有幾個老成的弟子。褚寒汀進去時,刑庭已拾停當,四個身著黑袍的青年分坐在高台之上,端的是場像模像樣的審訊。而陸隨境作為「苦主」,得到了一個座位。此時他正微微抬著下巴,趾高氣揚地看著褚寒汀。

褚寒汀卻懶得回望他一眼。

坐在主位的黑袍青年和顏悅色地說道:「褚師弟,我是大長老座下戚隨化,陸師弟說你偷了他的『初秀』,便由我為你們調停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