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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說不方便。

這樣想著,褚寒汀跟誰也沒打招呼,悄然入了後山。

前不久小試時,褚寒汀才走過一遭後山山谷,大致路線還歷歷在目,是以今日走得格外駕輕就熟。他特地繞過那些記仇的寒歲鳥的巢穴,伴著明月,一路無話。褚寒汀早換了一襲黑衣,融在夜色中並不打眼。而眠風心法初成的他,身法更輕盈了數倍不止,掠過山石時帶起的微弱風聲,甚至還蓋不過樹葉耳鬢廝磨發出的「沙沙」聲。

就連久居此間的野獸,也察覺不到有什么不同。

就在這時,一群銀狼匆匆掠過,根本沒有發現褚寒汀。他心下疑惑,索性跟了上去。要說這些畜牲除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長相在褚寒汀眼里其實沒有什么不同。但是這一群還真有點特別任誰跟它們三番五次地交手,也該長些記性了。

一時間,褚寒汀心中疑竇叢生。這群狼為什么會出現在毓秀山庄?要知道,這些大門派的入口看似松懈,實則卻都有特別的禁制,一般只容許世代居住的妖獸出沒。而看這群狼的模樣,遇見岔路口都不消思考,似乎比他還熟悉此間道路,儼然是長住客了。

可是,那它們到外面去做什么?捕獵,或是……別的什么?

電光火石間,褚寒汀腦海里忽然浮現出破雲的那句「狼窩」,一個荒謬的念頭野火一般鋪陳開來:難道狼窩這個詞,其實就是字面意思嗎?

褚寒汀一時間思緒萬千,頭一次覺得這諾大的山庄中,似乎有什么隱秘剛剛若隱若現地露出了冰山一角。

他略一思忖,悄悄跟在狼群後頭。

那群狼不愧是地頭蛇,硬是在地形明朗的後山走出了一條崎嶇至極的路,以至於褚寒汀跟得一頭霧水,很快就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了。前頭不遠處有個岔路口,狼群在那里停了停,頭狼便跟它的同伴分道揚鑣了。褚寒汀略一遲疑,選了頭狼去的那條路,不遠不近地綴在它後頭。

跟蹤一頭狼,可比跟蹤一群狼的難度大多了。少了群體動物難以避的嘈雜聲音,褚寒汀必須加倍小心。忽然,銀狼毫無征兆地拐了個急彎,撞進了道邊的一片林子里;褚寒汀心里一急,只好也強迫自己不甚靈巧的身體借力變向,沒想到腳下一滑,險些從樹上摔下去。

褚寒汀臉色微變,忙一把抓住跟枝條,借以穩住身形;然而他的袍袖與樹葉一磨蹭,發出了幾聲細微的異響,那狼敏感異常,頓時停在原地,狐疑地四下逡巡起來。

褚寒汀屏住呼吸,緊貼樹干,力圖讓自己與夜色融為一體。就在這時,離他藏身處不遠的另一株樹上,有只半大的貓頭鷹撲騰了兩下翅膀,探出個頭來。那銀狼的目光驟然被貓頭鷹吸引,先是一愣,繼而凶狠地對它呲了呲牙,跑了。

褚寒汀長出了一口氣,對那只懵懂的貓頭鷹抱了抱拳,輕巧地從樹枝上掠過,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貓頭鷹驚得睡意全無,目瞪口呆地目送了那只從未見過的「大鳥」。

可是這么一耽擱,銀狼已不知繞到什么地方去了。這片林子生長得極為茂密,枝枝蔓蔓相互掩映,有貨真價實的障目之效。虧得銀狼毛色雪白發亮,在夜里異常顯眼,褚寒汀了好半天功夫,才總算瞧見一點端倪。他朝著銀狼的方向飛掠過去,將一群受了驚的飛鳥遠遠甩在了身後。

烏雲不知怎的忽然濃密了起來,將大好的月色遮了個干凈,好不容易透過層層樹葉灑下來的那點可憐光線盡數不見了。褚寒汀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想著這實在不成,還是得用張明目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