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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喝完一杯茶,道:「道友們的話,我自然是信的。既然此事是誤會,那我便擇吉日,攜他回天機山了。」

曹相安巴不得這事情快些定下,得他這一陣心里總是七上八下的。他指頭飛快地動著,半晌笑道:「巧了,三日後便是吉日,也夠咱們准備妥當了。」

三天後,褚寒汀隨江瀲陽踏上歸程。時隔近一年,兜兜轉轉的,他總算又能回家了。可褚寒汀的心里卻揣了諸多疑惑,如同一個不輕不重的包袱,墜在心頭時不時就要出來彰顯一番存在感。

想到這,褚寒汀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毓秀山庄,對堅持一直將他送下山的曲洵道:「師父,我還會回來的。」

曲洵眼里似是噙了淚:「好孩子。」

褚寒汀短促地笑了一下,卻沒注意到一旁的江瀲陽微微沉下了臉。

☆、第四十三章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曲洵一直將褚寒汀送到離毓秀山庄三十里外的回南鎮,才終於依依不舍地同他們告別。褚寒汀心知他以後可能很難再回毓秀山庄了,無端被曲洵勾起一絲傷感,倒是真心同他演了出「執手看淚眼」。

曲洵一走,便只剩下褚寒汀和江瀲陽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江瀲陽苦練左右逢源技巧百余年,唯獨對著自己這新鮮出爐的「道侶」實在無話可說。他偏開頭,緩緩解下佩劍往半空一丟,那劍便如同開了靈智一般,順從地滑到了他腳下。

褚寒汀看著江瀲陽的佩劍出神,心里好生感嘆了一番同人不同命。原來,江瀲陽這把空境雖比不上他的懸光,可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卻難得隨和得很,沒有懸光那一身傲慢毛病。念及當年,褚寒汀出趟門,若是想要御劍還得另配一把懸光絕不肯給他踩。

……所以昔日褚先生喜差遣靈禽代步的緣由,一度曾引得修真界眾說紛紜。

江瀲陽見褚寒汀一直望著他的劍出神,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半晌,他方才恍然大悟一般說道:「不能御劍,嗯?」

褚寒汀被他一言驚醒,正欲好生駁回去,卻猛地想道,自己現在可不是真不能御劍么?褚寒汀只好忍氣吞聲地點了點頭。

江瀲陽絲毫沒有身為前輩的自覺,鄙夷地看著褚寒汀,一臉「早知道你是個廢物沒想到這么廢物」的表情。褚寒汀的內心頗為微妙:他原先年少氣盛時,仗著天資過人時常擺著這樣一張臉,叫人看了就想退避三舍。想不到時移世易,做了兩百年夫夫,一心平易近人的江掌門倒將當年的自己學了個惟妙惟肖。

江瀲陽自是感受不到褚寒汀的諸多感嘆,只當他自慚形穢,這才滿意地大發慈悲,居高臨下地對他伸出一只手,道:「上來吧。」

褚寒汀對皮囊看得十分淡薄,並沒有覺得江瀲陽這番作為觸及靈魂,羞辱了他的自尊。因此他十分心安理得地將手遞給了江瀲陽,臉皮之厚令江掌門嘆為觀止。

此地多山多險峰,江瀲陽不願繞路,便干脆御劍飛得極高。高處冷凜鋒利的氣流避無可避,刮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膚生疼,江瀲陽卻往褚寒汀身後一坐,拿他當了屏障。褚寒汀無話可說,想起自己還在上一具皮囊中時江瀲陽的諸多體貼,實在又好氣又好笑。

卻不知,江瀲陽也在偷眼看著他。

這個連御劍都不會的小弟子多半是頭一回到這么高處,腳下觸不到實地,他竟還能面不改色,可見心志確實堅定。可惜這份堅定全都用在了不走正道、整天就知道肖想自己上,不然就沖他這份膽略,自己也不是不能破例指點他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