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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地查看四周,確認無人後才敢意味不明地說道:「大師兄也是運氣不好,掌門的兩個道侶都跟他不合。」

旁邊幾人眼中迷茫一閃而過,緊接著便接連泛起求知的漣漪,一聲聲催他快說。

小道童故作深沉地擺了擺手:「你們都不知道嗎?大師兄為什么這么多年在外游歷,就是因為跟褚先生有過過節啊。」

眾人恍然大悟,又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追問細節。那道童大概十分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整個人都飄飄然的,聲音也高了幾分:「細節我是不甚清楚,不過……褚先生剛到咱們天機山時,跟大師兄好好地打過一場。大師兄惜敗,這才願賭服輸,下山游歷去了。」

眾人咂么著這兩句,竟也覺得津津有味,又有個弟子小聲道:「不過褚先生在的時候,大師兄再跟他不和也從沒受罰過。倒是現在這一位,還沒進門呢,掌門就將身邊的弟子罰了個遍,可不能這位是個愛磋磨人的性子吧?」

眾人聽了俱都默然,要是真是這樣,那他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先前說話的小弟子覺察到自己闖了禍,又干笑了一聲,忙忙找補道:「我亂說的。人家高高在上,平白為難咱們做什么?」

可熱切的氣氛卻也找不回了,恰巧休息的香已燃盡,他們趕緊借著這個由頭各做各的事、各發各的愁去了。

誰也沒看見不遠處的樹影里隱著一個人,也不知已站了多久、把他們的對話聽去了多少。直到院子里的弟子們漸漸散開,那人才悄然離去。

蕭長亭今日依舊對著舊的陣法圖用功,如痴如醉,直到房門被人敲響。他抬起頭,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沉聲道:「貴客自便。」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蕭長亭一見來人,頗為意外:「阿生,怎么是你?」

這個名叫「阿生」的,正是蕭長亭舊時的書童,從他十幾歲時就一直跟著他。後來蕭長亭修為大成,阿生也機緣巧合求了個延年益壽,現在在天機山上做了個管事。

阿生乍見舊主,眼圈便是一紅,聲音也有些哽咽:「少爺,你受委屈了!」

蕭長亭覺得他比自己還委屈,趕緊叫他坐下,還給了他一杯熱茶。看著阿生為自己憤憤不平的樣子,蕭長亭頗有些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受了委屈?你好好看看這里再說話。」他扳著阿生的頭,強迫他將整間房環顧了一遍:「我受得就是這般委屈?」

阿生跟了蕭長亭這么久,耳濡目染的也修成了個老古板。他對房間里舒適的家具和致的陳設皆視而不見,只顧認死理:「可哪有掌門的親傳弟子不住煙雨樓,卻搬出來跟掃灑道童同住的道理?」

蕭長亭無奈極了,只好閉口不言。

滿面憂色阿生愈發覺得恨鐵不成鋼:「少爺,您自是寬容大度,可也不能任人騎到頭上啊!當年的褚先生便罷了,是咱們技不如人;可現在的這一位呢?他又憑什么……」

蕭長亭聽阿生越說越沒道理,趕緊喝止他:「別胡說,掌門罰我是因為我有錯。你又聽了什么,就來胡亂攀扯?」

阿生倔強地閉口不語,蕭長亭心又一軟,嘆了口氣:「我十年里都不一定有一個月是住在山上的,又何必多事呢?」

阿生登時瞪大了眼睛:「那怎么一樣?外頭都傳得不像話了!」

蕭長亭警告地說了一句:「阿生!」

阿生熟知蕭長亭的脾氣,聽出他這是真生氣了,再怎么不服氣也不敢接著多嘴。蕭長亭這才又放緩了語氣,好言勸道:「好好做你的事去,空下來的時間就多修行,不用替我操心。」

叮囑完阿生,蕭長亭眼睛又回到桌上的圖紙上面。阿生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送客的意味,只好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然後乖巧地告辭。阿生三步一回頭地蹭到門口,忽然又道:「少爺,掌門身邊放著這樣一個人,您稍微替自己打算一下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