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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陣中待滿十二個時辰,又無事可做,褚寒汀索性盤膝坐下來修行,一邊還不忘指點宋東亭:「帝流漿一甲子一回,又難測陰晴雨雪。就算好運趕上晴天,統共也就這么幾個時辰,機會難得,你好好把握。」

宋東亭卻無所謂地笑了笑:「師兄,我得看著你。」

他說什么也不肯,褚寒汀只好隨他去了。

褚寒汀闔了眼,很快就入定了。宋東亭就這么坐在一旁,托著腮看著他。他眼中的熱切褪去,一片清明,看著褚寒汀的表情竟帶著幾分冷淡和隱隱的貪婪;他全身沐浴在帝流漿的光暈中,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落在他身上的帝流漿竟要比別處更加密集……

如果褚寒汀稍留心些,定能看出些苗頭。可他對宋東亭太放心了,因此全程都在心無旁騖地修行。帝流漿漸漸消失後,太陽升起又落下,再到月懸中天,時間流水似的淌走,十二個時辰到了。

陣法停止,褚寒汀也恰好斂了最後一絲清氣。他緩緩張開眼,見宋東亭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一臉關切地注視著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師弟的肩:「行了,咱們走吧。」

見褚寒汀總算平安出了陣,江瀲陽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連帶著對宋東亭都變得和顏悅色了不少。破雲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頸,對褚寒汀叮囑道:「丹葯要等到明晚才能出爐,最後這段時間殊為關鍵,我得親自盯著。寒汀,最後十個時辰了,切記清心靜氣,喜怒哀樂皆傷身。」

走了兩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輕飄飄地告誡了江瀲陽一句:「還要禁欲。」

看著江瀲陽越來越古怪的臉色,褚寒汀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江瀲陽:「……」

褚寒汀剛剛修行了一整天,現在通體舒暢,力充沛。他見破雲和江瀲陽俱是一臉疲態,便提出代破雲去守丹爐。破雲卻拒絕了:「你怕是做不來。再過三個時辰,生生不息草下爐,我得親自動手。」然而他偏了偏頭,恰好看見江瀲陽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便覺得一陣忿忿,於是他眼珠一轉,又道:「不過你若願意在一旁給我打打下手,也不是不可以。」

褚寒汀自然沒什么不樂意的,立時便要跟上去。江瀲陽忙一把拉住他,憤然道:「他胡說的!你對外人怎么這么實誠?」

破雲看得哈哈大笑,總算肯丟下他們進去丹房。

褚寒汀安頓好宋東亭,又十分過意不去地對江瀲陽道:「破雲在里頭為了咱們的事辛苦,我去幫幫他有什么了。」

江瀲陽翻了個白眼:「你當他真這么好心,肯看我閑著?告訴你吧,他早說了他煉丹時有那么一段時間得入定,為以防萬一,外頭得有人護法。不然你當我守在這煙熏火燎的地方,是為了暖和么?」

褚寒汀這才恍然大悟。

江瀲陽不敢讓褚寒汀在這個節骨眼上神,只好自己打起十二分神。雖然知道魔尊洞府多半沒人敢造次,可那里頭是褚寒汀的命,他哪敢不上心?

江瀲陽小聲嘟囔道:「原先他這里本來禁制機關俱全,可惜當年被你一劍劈了我當時若是知道風水輪流轉,咱們還有求他的一天,絕不會干那件蠢事。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來替他當個人肉禁制,還要看他揚眉吐氣。」

江瀲陽說的「當年」那件事,乃是與破雲狹路相逢,話不投機。結果一招之差,惜敗。當時他同褚寒汀正好得蜜里調油,見了他便添油加醋地抱怨了這件事後來江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