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體還算不算有生命之類要我說,你們這些人就好好研究自己的自然科學,不要試圖理解我們形而上的東西。」
「這個項目確實很吸引人。」林斯把那幾塊奇美拉金屬好,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水汽升起來,讓阿德萊德的視線有點模糊。
他擺了擺手,表示並不想談論這個問題,道:「我來確認一下你的神狀況,雖然你看起來已經比較正常了。」
林斯這次倒是很配合。
檢查完畢後,阿德萊德「嘖」了一聲:「有所好轉。」
林斯懶洋洋攪著咖啡,「活著其實也不錯。」
「謝天謝地,我終於不用擔心你哪天往自己太陽穴上開一槍了。」阿德萊德感嘆。
他打量著林斯:「你最近不忙?」
「原本很忙,不過這些天一直連軸轉,陳夫人給了三天假期。」林斯和他有一搭沒一搭閑聊。
「所以……」阿德萊德繼續打量他。
作為一個對人類的肢體語言了解深刻的心理醫生,他從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林斯略帶懶散的坐姿,以及眉眼間透出的那幾分慵懶。
「所以你就過上了荒淫無度的生活?」
林斯勾唇笑一下,不說話。
阿德萊德看他穿在身上那件雪白的高領毛衣,又「嘖」了一聲:「欲蓋彌彰。」
林斯挑挑眉:「我蓋什么了?」
「還能是什么?白襯衫狂魔怎么改行了?」
林斯慢悠悠攪著咖啡,這身衣服使他整個人柔和了不少,聲音有點啞,帶了一絲鼻音:「襯衫,那不是……不好脫嗎。」
阿德萊德:「……」
算你狠。
果然有史以來那些試圖和林斯抬杠的人,全都涼透了。
他放棄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終於嚴肅了起來:「飛船上是不是要發生什么了?」
提到這個,林斯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飛船上的絕大多數人都相信了因為疫苗暫時不夠所以要大批量冷凍的說辭,但敏感的阿德萊德有所察覺。
「是。」他知道那些細微的破綻瞞不過刁鑽老練的心理學家,干脆承認。
「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林斯想了想:「你要定期給全員做心理評估……有沒有發現那種有陰謀家潛質的人?或者是其它比較特殊的人。」
「是要我做犯罪傾向評估?」阿德萊德問。
林斯點頭。
「說實話,沒有。」阿德萊德坦誠道:「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每年都做。」
「謝謝。」林斯若有所思。
阿德萊德隨意和他告了個別:「走了,希望我醒的時候你還活著。」
林斯:「嗯。」
心理醫生走後,房間重回寂靜。
林斯喝完了咖啡,看了一下時間,離凌一回來大概還有一個小時。
他試圖分析那些錯綜復雜的線索,卻仍然無從下手這種情況,他此前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遇見過。
就像一道數學題當你對它束手無策的時候,或許是缺少關鍵條件,又或者,問題出在根本上,思路錯了。
但是,無論問題出在哪里,有一點是是不會變的時間不多了。
若幕後那個人要做什么,他必須要做了。
*
凌一在第一區,塞勒斯和他一起。
現在是飛船上的動盪階段,由於大規模的冷凍,各種工作的總結和交接都非常繁忙,第三區和各個區域都有不少的往來,他們此次就是有一份文件需要陳夫人親筆簽字,內容仍然與最近占據科研重心的奇美拉金屬與反物質武器相關。
門是虛掩著的,敲了幾下,沒有反應,他們便推門進了。
他們踏入這間辦公室的時候,驚嘆於此處的景象。
中央是一台超級計算機,四面都被浮動的懸浮屏幕填滿,上面跳躍著數不清的數字和曲線,高功率機器運轉的嗡嗡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