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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紅梅 殊予瑾之 1235 字 2021-04-05

上,低眉垂眼地坐在榻邊,嘴里有一句沒一句哼哼唧唧地回答著江亭鸞的問話,只是始終不肯看她一眼。

宮飲泓被晾在一邊,瞅一眼身邊的荊如願喝著茶又老神在在地掰著手指算數,只好歪著頭去瞧江亭鸞的真容,一眼望去,心中不由暗暗咋舌江亭鸞可真是個大美人,分明已瘦得形銷骨立,滿臉病容,卻還能看出清麗絕俗的風姿來,面無血色的一張巴掌小臉上秋波泛愁,柳眉含煙,越發顯得風致嫣然,似察覺宮飲泓的窺視,她忽的轉眸睨了他一眼,目光陡然一冷,凜然如劍,不怒自威。

宮飲泓急忙轉眼,正要告罪,忽的一愣幾日不見的蕭熠憑空出現在他身前,直直凝望著江亭鸞,一眨不眨,仿佛為她容光所攝,眸中萬千流光閃過,似喜似悲,竟是怔住了。

為什么?

宮飲泓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喉頭至胸口頓時像被塞了一團雪,吐不出咽不下,又冰又痛,一時梗得說不出話來。

江亭鸞渾然不覺,低喚了一聲:「……阿雪,把客人引到客房里去。」說著又拉著江飛梓,聲音溫柔,「和娘親一起用飯吧,我讓他們備下你最愛吃的酥油螺。」竟是絲毫不打算搭理他們。

立在一旁的侍女應了一聲,矜傲地掃了兩人一眼,轉身走了出去,發間金簪上墜的紫瑛來回搖晃,晃的人心煩。

難怪荊如願不喜此地,江飛梓也要跑,宮飲泓回頭看了眼還立在江亭鸞塌前的魂魄,郁卒地踢著雪想,連他都想立刻就走。

回到房中,小丫鬟很快便送來了飯菜。宮飲泓拿著銀箸戳來戳去,等了好半晌,才見蕭熠的魂魄悠悠地自禁閉的房門飄了進來,「啪」地擱了筷子,抬眸一笑:「我竟不知,你能離我這么遠了。」

蕭熠神色恍惚,似沒聽清,緩緩地看了看他。

宮飲泓見他不答,便笑了笑,埋頭吃了一碗冷飯,終於還是忍不住道:「我看此地玄乎得很,沒什么守衛,禁地之秘八成被捏在城主手上,」他頓了頓,試探地看了蕭熠一眼,半真半假地道,「城主病重,若是當真回天乏術……江飛梓,倒是個好拿捏的人。」

蕭熠聽到此處,神色怔忡了一瞬,忽垂眸道:「我要救她。」他的聲音還是一般的冷淡,卻帶出股斬釘截鐵的意味來。

奇哉,若說神君是普渡眾生,他打算殺了荊如願的時候,可不見心慈手軟,如何見了江亭鸞一面,就要救她?

宮飲泓心中嗤笑,嘆了口氣,把碗一扔,轉身上塌,拉起被褥悶住了頭:「睡了。」

……這么早?蕭熠飄到床前,疑惑地伸手自被上撫過,藍光過處,並無異常。

他抬頭望向窗外淺淺的一彎白月,也不知想了什么,忽自窗口飄了出去,長袖一拂,吱呀一聲,將窗戶合上了。

床上的人掀開被子,眸光能將那扇窗戶燒出個洞來,半晌,搖頭道:「……得,翅膀硬了,愛去哪去哪,懶得管你。」說著又拉起了被子。

冷月疏疏如落雪,穿閣過戶,落在枝頭。

本該蒙頭大睡的人悄無聲息地躲在牆外,遙遙望著蕭熠的魂魄立在枝上,怔怔地往亮著燈火的室內看,仿佛十分神往。

那間房屋半支著窗戶,只能瞧見兩個人坐在桌邊的身子,四下俱寂,依稀可以聽見江亭鸞說話時中氣不足的聲音:「嘗嘗這個罷,是特意為你熬的……」一會兒又勸說,「這個積食,少吃兩口,莫要貪嘴。」

江飛梓起初還漫不經心地應了幾聲,到後來,仿佛是忍到了極限,忽的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怒道:「你夠了嗎?還要裝模作樣到什么時候?」

江亭鸞一驚,捂著嘴用力地咳了起來,仿佛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江飛梓也不上前安撫,頓了頓,聲音一低:「你從來不這樣對我,這時候又何必假情假意地哄著我上當?」說完冷笑了一聲,拂袖而去。

江亭鸞顧不得咳嗽,急忙伸手去拉他,卻拉了個空,反地一個踉蹌,打翻了半個桌子的飯菜,江飛梓在門口停了停腳,瞪了眼立在一旁的侍女:「愣著做甚,還不去拾?」說著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