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一愣:「啊?」
「怎么不歡迎啊?」
「不是,你來干嘛啊?」易臻聽到元沂要過來挺開心的,這些天自己在片場確實孤單,但如果是擔心自己專門跑一趟就不值得了。
元沂說:「工作的事,有個電影要搞個殺青儀式,這兩天要扎在那了。」
易臻點頭:「那你住哪兒啊?」
「那么多酒店隨便找一家住就行。」元沂正在拾行李。
易臻伸個懶腰:「那你就住我這唄。」
元沂東西的手一頓:「啊?」
「反正我這地方也不算小,你就待幾天而已,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接你?」易臻懶洋洋的說。
「哦,不用,我們下了飛機直接去現場。」元沂輕咳了一聲。
「那你自己過來吧,我把地址發你微信上。」易臻說完就掛了電話。
元沂坐在地上愣神。
自從易臻離開家去拍戲,自己也盡量的不去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倆人一句話都沒說,第二天易臻就啟程去拍戲了。
這幾天他想著要不要給易臻發個微信或者打個電話,那天易臻上微博頭條的事情,胖子在他旁邊給易臻打電話,他慫的愣是沒敢說一句話。
但像易臻這樣不把這件事當回事的,元沂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感覺只有自己將這件事當回事了。
真的不算是個事兒么?元沂邊衣服邊想,想著想著就開始想入非非,然後猥瑣笑了。
元沂從來不是個慫人,干了就是干了,既然易臻不想提,他也就不提,管他呢,反正都親了。
第二天下午元沂拖著行李箱走到易臻的酒店房間門口,按了門鈴。
沒過多久易臻就打開了門,元沂一看這小子的一身行頭笑了。
「這是干嘛啊?剛從土坑里被刨出來?」
易臻幫他把行李放了進去說,低頭咳嗽了兩聲:「為了趕時間我剛化妝師到這來先給我化好妝了,省著去現場麻煩,咳咳,我這就走了,你自己拾行李吧。」
「你怎么了?咳的跟林黛玉似的?」
易臻指了指小套間的茶幾:「這兩天拍雨戲,估計有點兒著涼了,沒事兒,哎茶幾下面有茶有咖啡,要喝自己弄吧。」說完易臻就走了,下面去拍攝現場的大巴已經等著了。
他們這樣的小演員是沒有保姆車之類的東西的,只有大巴接送,但易臻對這些一點兒都不在意。
元沂將行李箱放到角落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套間,他們導演對演員還算不錯,盡管不是什么好酒店,但這里倒也干凈別致。
他看茶幾上擺著各種毛筆宣紙,就知道這小子沒事兒就在酒店里練字。
他剛弄好發布會的各種設備,有點累,坐在沙發上就不想動彈,索性拿起毛筆也寫了兩個字。
大筆一揮,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簡直不堪入目,特別是跟旁邊易臻蒼勁有力的歐陽修式的書法一比,更像狗刨。
他隨意的翻著易臻那一疊毛筆字,有的是臨摹歐陽修的字帖,有的是臨摹大克鼎上的篆文,一筆一劃都顯示著下筆人的內斂和沉穩。
忽然他眼睛一頓。
他從一疊宣紙中抽出一張來,這張紙上寫著「易臻元沂」四個字,「易臻」二字端庄秀雅,「元沂」二字歪七扭八。
元沂忽然想起來了,這是小時候自己和易臻在爺爺書房里寫的字。
小時候的記憶總是些片段,但有些事情倒是會記得。
他記得一個場景,一張宣紙,兩個孩童,易臻小小的手握住自己的,將筆沾了墨,在紙上寫著字,邊寫邊說:「寫毛筆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