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能,賀駟沒法說自從他自己發現自己的注意力總是跟著周瀾跑之後,他已經很久沒對其他人感興趣過了,不是對女人,是其他人,除了周瀾之外的所有人。
「以前雲峰在的時候……」周瀾想起以前,杯蓋遮住他的目光,賀駟只看到他微抖的睫毛,「我還真和他一起胡鬧過,不過我那時候是為了報復別人,我本身並沒有和別人一起玩的癖好。」
說罷,他抬起目光,直視賀駟。
賀駟的臉轟的一下就紅了。
他不是那個意思。
周瀾也不知道賀駟在裝什么相,有什么好扭捏的,要是換成其他營長早謝主隆恩速速退下了。
樓下的鑼聲開始催請了。
「你也別多想,玩你的就是了,我今天不但是為了獎勵你,我還有個人要見。」周瀾拍拍賀駟的肩膀,問道:「今天幾月幾號?」
賀駟順口答道:「元月七日」
這就對了。
賀駟說完,自己騰的想起來那封牛皮紙的信。
難道周瀾約的人在這里?
「去吧!」周瀾催促他了,「你不走,他不方便來,只有我自己在,他才肯相見。」
這就是命令了,賀駟只能領了命令,下了樓,在滿堂中撈起金秤桿子掀了紅蓋頭,又是人浪潮的一聲叫好,雙臂一托,就將那鮮嫩欲滴的花魁打橫抱在懷里,一步一個台階的往天字號房去了,臨進門之前他轉頭看了一眼周瀾的包間,正有一名茶水小廝往里面上果盤小食。
那小廝……還挺魁梧的。
賀駟抱著「新娘子」,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
下面看哄鬧叫好的生意此起彼伏。
直到周瀾朝他揮手示意,他才終於一轉身踹開門,進了滿堂紅燭的「新房」。
「單刀赴會唱的不錯!」周瀾回手,看到賀駟進了天字號房,扭頭望著旁邊的茶水小廝,「唐老爹。」
來人正是唐駿荃。
包廂已經從門內鎖好,唐駿荃放下茶壺,摘掉白毛巾,面色不善,落座一旁,與周瀾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哪還敢擔你一聲老爹啊,」他壓著聲音說道:「周團長,大名鼎鼎的周團長!」
他才和周瀾分開幾個月的時間,上次見面,周瀾為了從日本人手里救下他,硬是演了一出苦肉計,如今在見面,周瀾已經是日本人名符其實的左膀右臂,如假包換的大漢奸。
周瀾嘆了口氣,走到唐駿荃的身邊坐下了,主動拉近距離。
他抓住唐駿荃的手腕,力氣很大,好半天沒言語。
唐駿荃被他抓的手腕很疼,低頭看周瀾的手,沒有血色,血管青筋暴起,一副瘦得狠的皮骨相。再看周瀾,只見他低著頭,拱北塌腰的壓抑著自己,再抬頭時,雙眼通紅,鼻尖也紅了,明明是非常激動的情緒,卻極力的壓抑著。
「老爹,我沒處說去,我把雲峰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