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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行 金箍棒不棒 1246 字 2021-04-05

原來是蔣委員長借張將軍的口來問他。

「卑職不敢隱瞞,」杜雲峰隔著電話聽筒,鏗鏘有力地回答,「卑職的立場很簡單,誰抗日到底,我就跟著誰干,校長當初創立黃埔就是為了手握利器,抵御外辱,雲峰不曾忘記初心。南京那邊說的親日共榮,和平建國政策雲峰不懂,要是能和平建國,那我死去的那些兄弟將士們,還有我的家人,豈不是都白死了?我想不通。」

「好,好,好,」張司令那頭連說了三聲好,聽聲音也激動了,「我還怕你糊塗,因為西安的事情,記恨你們校長再轉投了他人門下,現在我放心了,我沒有看走眼,你是心懷家國大義的,我和委員長雖有齟齬,卻都是為了國家獨立完整,都是兄弟之間的矛盾,對待抵御外辱方面,我和委員長一樣堅定,沒有動搖過。」

「卑職明白。」

這時,只聽電話那頭的張司令聲音小了下去,應該轉頭和另一邊說話,「我就說,我不會看走眼的,杜雲峰不是個軟骨頭,不是個心思容易動搖的人,你還非要我試他,何必……」

電話那頭斷線了。

張司令一直被蔣委員長軟禁,杜雲峰十分惦念,無奈他是一軍之長,因為避嫌不得探望,今日說了幾句話,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南京國民政府的建立掀起了政壇軒然大波,雲詭波譎,處處是看不見的暗流與漩渦,連軍心都跟著分神動搖了。

之前長沙會晤見到的那位張主任也數次來電,旁敲側擊的閑聊,實則要探個究竟。

杜雲峰不是兩面三刀的家伙,但是在政壇不穩的情況下,輕易表明立場也不是個明智之選,所以他一面虛與委蛇,一面暗中密報重慶那邊最近誰聯系了他,說了什么,算是對蔣校長有個交代。

轉眼到了1940年秋,瘧疾疫情在各方努力下,得到了有效控制,奎寧告罄,民間的草葯土方法都用上了,街上的賑濟點發放大鍋熬的葯湯,滿城都是口苦的草葯味兒,混合著大轟炸的□□味兒,成了這座古城的特殊味道。

杜雲海作為醫療高級人才又被衛生委員會調往重慶,本來在夏季容易爆發的黃熱病在秋老虎時節來襲,真是天災人禍,防不勝防。

杜雲海臨走猶豫了好幾天,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哥一件事。

周瀾在上海沒閑著,盡管不喜歡拋頭露面,但他也不是吃老本的人,這兩年一直以食品行業為名,實則做著葯品生意。

杜雲海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曾經作為代理人,從周瀾這里進過一批消炎葯品,周瀾只問他這葯要到哪里去,杜雲海實話實說,從上海走到香港登陸,繞個圈運到陝北去。

周瀾沉默了許久,點頭同意,關於葯品沒有多說什么,倒是唯獨叮囑了杜雲海幾句

「現在大風大浪,大家坐一條船沒問題,但有一天潮水退了,這船該歸誰,搞不好是要打出人命的。」

周瀾說得隱晦,但是杜雲海聽懂了,他笑笑,沒吭聲。

杜雲海隱去陝北的事情,半遮半掩的告訴他哥,簡單來說周瀾在上海的葯品生意是抗戰葯品的一個主要來源,而且更關鍵的,周瀾是站在抗戰一邊的。

「哥,你要是真想見慕安哥哥,也許應該去見見他,別的不談,慕安哥哥手里的葯品都是你們緊缺的。」杜雲海凳船之前,囑咐道。

杜雲峰沒應承,在茫茫江水載著客輪遠去的景象里,心里空茫茫的想,要去見他嗎?

這些年,二人之間豈止愛恨情仇四個字能概括?

而且,周瀾有家室了,對方如果是個男人,杜雲峰倒是不怕,他誰也沒怕過,想要就張嘴,不給就搶,簡單直白。

可對方是淑梅,身體和神都壞了的女人,是周瀾的家人,對自己來說,也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他非常霸道,卻不得不不戰而退,這次從開始就一敗塗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