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們到底進還是不進?」
十五座外城門,隨著時間流逝,一一關閉,最後僅剩一扇鬼門,而最後一扇大門之外,還剩下十幾位龍脈之子預備役,眼神閃爍,面面相覷,敵意深厚,殺氣外露。
這些預備役一個個看上去灰頭土臉,有些傷勢不輕,實力也不怎樣,最多也只是進行了第二次蛻變,有近一半,一點龍氣都不剩了。
這是拼龍圖中的失敗者,被奪了龍氣,卻又沒死的。
「時間不早了,要不,咱們進去再打?」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位一屁股坐下,苦笑道:「各位爺別逗了,現在還在這里的,不是失敗者,就是廢物,而且多數都是沒骨頭的。」
眼見有幾人發怒,這人直接道:「有骨氣的、沒實力的,那都死了。」
「各位難道真以為自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要不,咱們交流交流,說不定還有合作機會呢,畢竟都是神族後裔嘛,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靈壽,就是『西南黑水之間,有都廣之野,鸞鳥自歌,鳳鳥自舞,靈壽實華』的那個靈壽,也就是神竹後裔。」
「竹以寧折不彎而聞名,傳到你手上,可惜了,」一人打量著竹竿男,毫不客氣道。
「非也,非也,按照我的理解,寧折不彎的意思是,寧願趴著,也不願跪著,所以我碰上一個狠角色,二話不說,不用對方動手,直接就把龍氣給對方了,人家還得跟我說聲謝謝,我理都沒理他!」
這人被竹竿男的無恥給震驚了,沉默半晌,才道:「我是玉雞傳承者,《山海經》中記載:『巨洋海中,升載海日。蓋扶桑山上有玉雞,玉雞鳴則石雞鳴,石雞鳴則天下之雞鳴』,我是海蠻道人,家族在當地也算是大族了,家傳玉石劍術,能化鐵為石,且有斬鬼破邪之力,本以為是個風雲人物,沒想到現在看來,只是一只井底蛙。」
「我是果老石……」
「我是罔象……」
「我是畫雞,玉雞,你應該認識我……」
「我是青鳥氏……」
有竹竿男帶頭,這群人一個個自我介紹起來,赫然發現,居然全是古國神族後裔,而且一個個都是當地大族出身,而且這些大族,都受過蜘蛛貴族的資助。
「真恐怖啊,傳說中的蜘蛛貴族觸手,」竹竿男感慨道。
「依我看,就算選出真龍天子,怕是也逃不脫蜘蛛貴族的掌控。」
「來之前我就在琢磨,鬼庭和龍脈相互排斥,所以讓我們在這里奪龍,必然是有特殊目的,我猜測,蜘蛛貴族是想要借機奪得鬼庭。」
「一群井底之蛙。」
一群失敗者正相互安慰、互舔傷口,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忽然響起,頓時惹了眾怒。
這人也是唯一一位沒有自我介紹的,而且傷勢最慘,右腿、左臂、右臂五指全部消失,渾身鮮血淋漓,隱約可見心臟的起伏。
但對方沒死,甚至傷口還在肉眼可見的恢復著,傷口處還散發著淡淡的熱氣,能做到這種地步,只有達到宗師,而且必須達到土系拳術大圓滿,才能氣與地合、力與天合、骨髓造血、肉身再生。
皇天護我,厚土養我,只要氣血充足,任何傷勢都可以回復,這是土系拳術的最大優勢。
宗師,連外城門都沒進入的宗師,在一眾預備役中倒是罕見的很。
其中一人突然驚叫道:「你是尚無垢,海混道第一強人,王族血脈『共工』的傳人,當年地軍以公爵之位邀請你,這之後你就失蹤了,大家都以為你加入了地軍,沒想到你這里。」
共工之王,水處什之七,陸處什之三,乘天勢以隘制天下——《淮南子·本經》
共工抽了抽嘴角,抬頭,露出一張滿紅色虯須的臉,臉上滿是傷痕,還瞎了一只眼。
「傳聞你以一己之力,曾逼的深海邪神五十載不得入陸,你怎么落的這個下場?」
尚無垢沉默了片刻,「我失敗了,所以便是這個下場。」
竹竿男示意眾人安靜,籌措了下言語,道:「溟波浴日、陰艘駢津、浮梁馳渡,這三處鬼景被毀,跟你有關?」
尚無垢詫異的打量著對方,「你知道的不少嘛。」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其實早在一開始,我就知道,像我這種人不會是真命天子,所以我選擇另一條路,在陰集中,我的一身龍骨龍筋,可是換了不少有趣的消息。」
「原來你不是被人擊敗,奪走了龍氣?」
「寧折不彎嘛,」竹竿男嘿嘿一笑,直接道:「龍氣被奪,肉身重創,一生武功不得寸進,我們大多數人對於蜘蛛貴族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以後最多只能做炮灰,所以,合作,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尚無垢不置可否,只道:「那你打聽到了什么消息?」
「這座鬼庭的真相!」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