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便繼承了薛蔓蔓的圓臉。
戚小骨也繼承了薛白的圓臉。
這乍一看上去,說三人沒關系才奇怪。
七老中,最為促狹的南老叔公居然認真思考了番:
「時間似乎能對的上。」
「老叔公你!」薛蔓蔓氣急。
薛家內亂是十年前,眼前這個少女看上去也十歲上下,赤身黨魁首殺入雲中城也是在十年前。
一時間,幾位老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這是有前科的。
當年薛蔓蔓未婚先孕,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至今沒人知道薛白的親爹是誰。
「你們——」
薛蔓蔓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當初召赤身黨來,是紅姑出面請的人,我和那一位一共也沒見過幾次。」
「那位魁首失蹤三年,如今突然出現在這里,目的又是什么?」
前執法堂堂主薛師一臉嚴肅,捍衛家族之心不減當年。
薛白樂呵呵道:「我爹說了,他對我們家藏經閣很感興趣,等我爹過來,我就帶他去那里玩。」
薛蔓蔓眼角狠狠一抽,七老也面色大變。
親外公薛平龜老臉抽動了好幾下,最後一擺手:
「別當著祖宗的面教訓兒子,不合適。」
「帶回去打!!!」
……
雲中城比黑山城還要繁榮,這種繁榮不是體現在商貿上,也不是體現在普通居民的生活水平。
事實上,有著三府之地的供養,雲中城不缺物資,也很少有生意人往來。
武人寄情於武道,對於身外之物沒那么看重。
這份繁榮體現在,大街之上,來來往往的男女老少,基本上全是練家子。
在這空氣稀薄、海拔極高的雲中丘,沒有一兩手內養的功夫,普通人幾乎無法在其中生存。
武人的後代,比起普通人的後代肯定要氣血足、精神旺。
尚武風的城中,集眾人之智,各家拳種都被開發的極深。
數十萬人的武人之城,挑選出的天才,不是百人之才,也不是千人之才,而是萬人之才!
這也是為什么,對於普通拳派來說,十年一見、百年一見的傳人,在這些大豪門中卻很尋常。
天才嘛,一半天生,一半後天培養。
而武行世家把兩者都占了。
十九叔給戚籠的待遇是頂尖的,直接包了一棟樓,只不過態度嘛,就像是對待瘟疫,恨不得躲的遠遠的。
戚籠不以為意,只是在洗漱干凈後,對著要告辭的十九叔問道:「單是隔離,查不出屍武人吧。」
十九叔遲疑了下,點了點頭:「一般來說,我們會檢測。」
「哦?怎么檢測?」
「屍武人的體質也好,拳術也好,都會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但也不能說突破的便是屍武人;只一條,生死壓迫下,屍氣外溢,原形畢露。」
「我們管這種考核叫做極限逼壓!」
大門之外,一個綠色武士服打扮的少女英姿颯爽的走了進來,明亮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向戚籠。
「你就是十年前,破我薛家城池的赤身黨魁首?」
戚籠謙虛道:「哪里,哪里,並非我一人之力,都是大家做的貢獻。」
「是沐小姐,」十九叔連忙見禮。
薛小沐,薛家少數幾位,能跟薛白相提並論的天才。
「你當年破城的時候,可是殺了不少人。」
「當年薛家血練一脈的老一輩,不都是你們家族公認的分裂分子么?」
「他們是,但他們的子女不是,」薛小沐頓了頓,「聽到你來的消息,很多人都想要你的命。」
戚籠笑了:「當年是你們薛家人明碼標價,把我們給請來的,當年的指使者,如今都成了薛家的實權人物了吧。」
「你們不敢拿持刀人怎樣,卻要拿我這口刀出氣嗎?」
薛小沐一時語塞,突然冷笑一聲:「道理是這個道理,至親血仇卻難解,就讓我來試試,你這個赤身黨魁首有幾分成色。」
「沒有群匪簇擁,你這個綠林魁首,又能劫掠誰家!!」
話音一落,薛小沐右腳走弧形步,猛地一踏,石板崩裂,同時右臂外旋,骨節摩擦,冒出一連串鈴鐺聲響,右掌直掃戚籠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