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掌心都濕漉漉的,好似有無數小嘴巴一開一合,這是勁力吞吐太過,導致毛孔『抽筋』的現象。
而能讓煉體大成的人物都跑成這樣,這三位雖然見多識廣,但也從來見過這種場面。
「被追的那位,似乎是閆靈家族,某位小姐的相好?」
巨城的城牆是極其高大的,大約有十丈出頭,一般小山頭的高度也不過如此。
然而一個人的身法卻能高超到直上直下,並如履平地的地步。
而且這個人還是意識昏迷、半睡半醒中。
鳥不飛的腳法,似乎混合了走勁、沉勁、貼勁、定勁、直勁、透勁等幾十種發勁方式。
他腳踏城牆的動作,就像是有無數身法高手在憑空接力一般。
不需換氣、自然就不需歇息,不需使勁、自然也不用瀉勁。
資料上,關於這位鳥天王有很多說法,其中也有互相矛盾的地方。
但有一種說法讓洪小四頗為在意。
下半身是宗師級的怪胎。
洪小四還從未見過這么古怪的描述。
他本以為這是吹噓,但現在看來,這話說的似乎是對的。
洪小四以煞神將的狀態,直接橫穿城牆,總算接近了半空中的鳥不飛,手中刀光一閃,竟然化作一條線,追向對方背部。
有道是邁步如貓形,運勁如抽絲。
自打洪小四刀術大進之後,刀與臂合,刀法漸漸與拳術臂法相融,兼具剛、柔兩勁。
這一刀追上,就像內家拳中的卷手回掌,把人輕飄飄的往刀身上勾,一旦勾過來,便是漫天蓋地的刀網。
鳥不飛這時好似蘇醒過來,回頭一看,嚇了一大跳,身子一沉,兩腿瞬間陷入地面,泥土半沒小腿,連踏了好幾步,正好避過了這一刀。
「兄台,我只對女人感興趣,不對女鬼感興趣,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洪小四不答,兩口刀交叉而過,在下一剎那,兩道洶涌煞氣像是暴風一樣卷來。
刀光所過之處,焦煙四起、裂痕密布。
鳥不飛雙眼下意識的一眯,脖子一縮:「三哥的刀路!」
煉刀成煞,刀煞斬在人身上,可比鋼刀斬在人身上凶惡多了。
畢竟這蘊含著,肉體凡胎無法阻擋的神異力量。
可是鳥不飛做為下半身宗師,也展現了他強悍的『跑路能力』。
腳掌看似簡單的一扭、一轉,這道黑色煞氣便在其身前一分為七,正好從其脖、肋、腰、腳、跨、大腿、腋下鑽了過去。
看似一刀七段,其實刀刀避開了要害。
「這是什么腳步,九宮、八卦、禹步?」
洪小四雙眼縮緊,兩手直劈,刀光煞氣連連,黑芒交織。
他刀術大進,在融入『煞神將』後,滿以為就是戚籠也有一戰之力。
沒想到這戚天王沒斗上,鳥天王就讓他吃了一癟。
他的刀像是斬在深山險壑、又像是斬在空谷深淵,仿佛眼前是一個古老的巨人,踏著一種改天換地的步伐。
而他的刀煞就在一瞬間融入了這天地變遷之中。
洪小四斬了九刀,最後一刀,劈碎了這自己這身黑甲,轉死為活,身影顯出,然後氣力耗盡,兩手發抖,半跪在地。
方圓三里,盡是焦灼地面。
他相信,哪怕是一個煉體大成的外家拳大師,此刻也該死了。
鳥不飛也喘著粗氣,不是被打的,是被嚇的。
大半夜的,還以為被人捉奸在床呢。
『幸好這竊玉偷香的本能還在,不然今晚就要陰溝翻船了。』
鳥不飛擦了擦臉上的虛汗,他的腳下,是無數道腳印組成的圈。
這一圈一圈的腳印,最後又組成了一個巨大腳印。
好似巨人之腳。
「朋友,你跟我三哥什么關系?」鳥不飛摸了摸下巴,「我三哥沒砍死我,沒道理派一個水平更差的徒弟來收拾我啊。」
洪小四緩緩站起身,吐了口氣,握緊雙刀:「你們對八難計劃有想法,有些人就對你們有了想法。」
「八難計劃?」鳥不飛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我們來處決叛逆者的密令,不是只有最上層才知道嗎?」
洪小四雙眼一縮。
「呵呵,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人利用了吧。」一道清靈的聲音響起。
不遠處的護城河上,一位女人慵懶的半坐半靠,水在她的身下匯成了一座王座。
一眼看上去,就是一條大江。
「今天晚上,你們可是殺了我們皇城司的不少人啊,這筆帳可要算個清楚。」
「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