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只剩下萬蟲之王暴怒的大呼聲。

……

戚籠在佛光之中盤坐，只感到淡淡的佛光涌入體內，想要修復之前的傷勢，不過斷臂卻遲遲沒有恢復，無論多么強大的佛力融入其中，就像是落入一個黑洞中一般。

「不用這么麻煩，菩提樹本就是佛樹，又被古佛點化，佛力層次在此界恐怕只有完全體的波旬能比，而且傷口上覆蓋著八難之力，用佛力修復便如抱薪救火，無用有害。」

「人家這不是擔心主人嘛。」

佛光之中，一對赤足緩緩踏入，然後一個七八歲大，機靈嫵媚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模樣有五分像是雲玉真，還有三分，像是重明兒。

「你是雲玉真？」戚籠揚眉。

「怎么，這才幾年不見，主人就忘了人家了？真是個負心漢呢！」

「你的鬼子母神的菩薩業位呢？」

菩薩業位沒了有兩種可能，要么這個菩薩被人打死，要么菩薩踏出最後一步，證就佛陀，不過眼下兩者都不可能。

「人家的菩薩業位，自然是落在那顆怪樹身上咯，不然人家怎么救的你。」

戚籠回想起剛剛看到的菩提樹幻影，沉吟片刻，道，「也對，木叉公想要證佛，佛門護法自然需要，尤其是像鬼子母這類特殊佛門護法，在此界可以替代六道輪回的作用。」

雲玉真嫵媚一笑，眼神閃爍：「主人真是聰明，只是主人怎么不懷疑人家跟那個大蟲一樣，也背叛了主人呢。」

戚籠看著對方狡黠的面孔，笑道：「你的確是背叛了我，但卻不是加入了木叉公，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應該是長公主一派的。」

雲玉真嘻嘻一笑，一屁股坐在戚籠懷里，捂嘴道：「主人這么厲害？未卜先知！」

戚籠如柳下惠一樣表情淡定，肉身於他，只是一具皮囊而已，他很贊同這句話。

「你別忘了，此界佛門中，我的佛法修為也不低，三佛創世、三佛滅世，這場佛門大爭，我也不是參悟不出。」

雲玉真嫵媚道：「那主人說說，何為三佛創世，何為三佛滅世？」

「三佛創世，殺佛、無心如來、波旬，殺佛與無心佛都有拯救眾生的大宏願，自不用提，至於波旬，它想要八難倒轉，將一切外道生靈放入人間，重聚肉身，也是創世之舉，不過創的不是人道之世，而是魔道之世。」

「至於三佛滅世，便是木叉公、波旬、重明兒三人，木叉公要坐古佛之位，必須分離出此界的古佛佛性，波旬欲融億萬外道生靈於一體，便是創世再滅世，至於重明兒——」

戚籠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佩服：

「普度眾生，可並非佛門中人的專利，我一開始想不明白，後來才漸漸悟出來，長公主之死，是引子，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包括她繼承東荒神神位，成為聖女，甚至我身上的這條人工龍脈，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復國計劃根本沒有停止，而是一直在進行中，戾、棄二皇，還有長公主，都是計劃的一部分，甚至包括歷代妖皇，這計劃甚至可以追溯到此界開辟之際，一代妖皇與古佛，我說的對否？雲玉真，或者說——觀自在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