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只是一點傷勢,回頭養養就好了,」戚籠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道。
「晚輩…告退。」
陳情面子掛不住,掉頭便走。
戚籠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擊掌道:「本皇聽聞各福地仙法都有移山轉岳、駐壽養顏的奇效,不如各福地將自家門派功法獻上來,供本皇一觀如何?」
小媚仙笑容更嫵媚,碧玉真人肥嘟嘟的臉上掛著假笑,至於其它福地弟子,更是不加掩飾的露出憤怒之意。
一個小桃源的小姑娘直接翻了個白眼,譏諷道:「小皇帝,你別想的太美,我們來拜你,是給國師面子,給太後面子,沒了他們,你算老幾啊!」
戚籠『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怒道:「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拿下!」
禁軍兵將沖了進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動手。
這些兵將雖然因為血脈原因,力量體質天生比常人強大,但是跟修仙之輩相比,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而戚籠環顧四周,見無人能相助自己,甚至連幫自己說話的都沒有,面色鐵青,掉頭便走。
後面隱約傳來幾聲『噗哧』笑聲。
……
『夜晚』
「陛下何必自己糟踐自己呢。」
火光之中,太獄寺主陰森森的道。
「總得爭取些時間嘛,」戚籠不以為意的笑道,「多謝你把我刺殺的消息放出去,甚至還留了些手腳,讓人以為是不周做的,不周現在怎樣?」
「不周大人已經閉生死關了,短時間內不會出關。」
「這么快,不過也符合她的個性,這位子她怕是早就坐煩了,」戚籠頓了頓,又道:「有一個問題,那些福地主人為什么對太後那么尊重?」
「因為夜族真正的核心,當初跟殘海皇爭霸天下的那支夜族禁衛就掌握在她的手上,以這些禁衛的力量,踏滅任意一處福地都不成問題。」
「這么強?」
戚籠訝然,要真如此,這支兵馬的戰力已經無限接近於真神眷屬了。
「不周大人花了很多功夫,也沒找到那支兵馬藏身何處,她老人家說了,這夜晝國讓他忌憚的人不多,這位夜皇天後絕對算一個。」
「行了,本皇知道了,你下去吧。」
太獄寺主的身影漸漸退入黑暗之中,最後一道聲音傳出。
「不周大人在閉關之前,讓老奴特意囑咐你一句,好奇心不要太重,至少在陛下您恢復實力之前,不要急著去探究這方天地的秘密。」
「我知道了。」
等所有人都退下後,戚籠笑了笑,直接將夜王冠再度摘下,頓時間,一陣又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響起。
……
新皇即位,本該是件喜事,畢竟這個國家已經十幾年沒有夜皇了,但這新上任的夜皇,的確是讓人不省心。
首先是出身問題,雖然號稱是厚宗子嗣,但的確不知道是真是假。
登基首日便得罪了權傾朝野的不周國師,第二日就遭到刺殺,差點創造第一日登基第二日下葬的記錄。
第三日,與十大福地的高人的見面也不甚愉快,據說被狠狠落了面子。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不上朝,不處理政務,直接陷入自閉,就連對他寄予厚望的幾位老臣也心冷了下來。
「陛下呢?」
「陛下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
「我奉太後之命,誰敢攔我!」
「這、這——」
朱太後的小侍女像個小牛犢子一樣橫沖直撞,直接撞開了寢宮的大門。
一股濃郁的酒酸味撲面而來,小侍女眉頭皺了皺,就看到在龍床之上,一道披頭散發的身影,面色蒼白、憔悴,看上去極為頹廢。
「大男人的,真是——」
小侍女哼哼兩聲,念及太後的囑咐,不情不願的道:「陛下,這是太後讓我交給您的。」
床上的人一言不發,宛如死屍。
小侍女怒了,將手上的東西往床上一丟,直接道:「太後說了,皇族也有修仙功法,陛下先練著,若是陛下練好了,太後再讓金頂道人傳授陛下金頂觀功法,十大福地都不是好相與的,歷代夜皇都吃過虧,希望陛下振作起來,些許屈辱不要放在心上,日後再還回去便是。」
「哼,無能昏君!」
小侍女最後忍不住,將戚籠罵了一句,然後掉頭跑了。
戚籠揉了揉額頭,沒搭理對方,緩緩起身,對著黃銅鏡照著自己身子,深淺不一的劍痕從身體表面溢出,不過隨著肌肉蠕動,大多數劍痕緩緩消失,剩下的幾道,便是像掌心劍傷一般,充斥著人道怨氣。
這三天中,戚籠並沒有所謂的『頹廢』,而是在『夜間』繼續與『上古世界投影』折騰,被『反舌人』的尖叫刺穿耳膜好幾次,這才沒有聽到小侍女的叫聲。
好在自己這條『人形龍脈』並非真活人,對活人的傷勢,除非是人道傷勢,都能修復。
「皇家血脈功法《天極晝夜》,夜族也有血脈功法?也對,不然怎么跟殘海皇爭霸。」
戚籠摸著這本秘籍的封皮,並沒有馬上打開,這是老太後看不下去鼓勵自己呢,還是通過這種功法,來驗證自己有無夜族血統呢?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朱太後都不知道,自己這條龍脈已經開始與夜晝國深度融合,別說夜族血統,就算是其它上古人族血統,只要時間足夠,都未必不能解析出來,不然戚籠拿什么來容納人道之力。
『不過來的正好,有這篇功法,我便能更快解出夜族血統,試探的差不多了,如果成功的話,這無解之局,還真就未必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