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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嗎?

可幾秒前元一平說的明明是元一智,元一平覺得自己胸口在顫抖,一個聲音幾乎要噴薄而出陳朔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白天給我哥上墳,晚上和別人上床。你難道不會在和那人接吻的時候想起元一智的嘴唇?你難道不會在高潮的瞬間想起元一智的臉?在酒店松軟的床上你不怕自己想起元一智的墓碑有多冷硬?陳朔?!

雖然十年過去了,可十年前元一智這個人是真實具體地存在的,你們接吻**,談情說愛,你怎么能當這一切不存在?

我問你你怎么能白天給元一智上墳,晚上和別人上床。

你輕飄飄回我一句:「你感冒了,是嗎?」

陳朔,你怎么說得出口?!

「一平?」陳朔走到元一平身前,彎下腰皺著眉問:「你怎么了?」

「滾,」元一平覺得胸口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他惡狠狠拼盡全身力氣,低吼道:「陳朔,滾出去。」

然而陳朔的手背貼上了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陳朔回手:「體溫計在哪?」

元一平不說話,只覺得天旋地轉,一會兒看見元一智的臉,一會兒看見陳朔和元一智接吻,一會兒看見元一智的牌位。

「元一平!」陳朔一把拽住元一平胳膊:「去醫院吧,你溫度太高了。」

醫院。

十年前元一智躺在甘城第二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很多塑料軟管插在他身上,元一智那么高大結實的一個人,竟然會萎縮成這幅樣子。他的胸口高高突起又迅速落下,哈哈哈他胸口起伏的節奏很規律。原來呼吸機是這個聲音,哈哈哈

死神,閻王爺,或者其他什么神靈吧,是你們在冷笑嗎?

17歲的元一平站在病床前,定定看著元一智。不,不對,這不是元一智這是什么東西?細瘦成棍狀物的胳膊和腿,誇張起伏的胸口,一根一根塑料軟管我哥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哥一米八三,一口氣吃四碗米飯,我哥不是這個樣子的。

醫院,醫院是個巨大的騙局,邁入醫院的那一瞬間我們就被騙了,這是一場神侵略,醫生的一陣嘆息護士的一道目光這都是侵略的武器,連綠色的牆漆灰白的燈管都是武器,逼迫在場的人無條件接受審判。對,元一智就是這樣被審判的。

「一平,」陳朔把元一平的胳膊繞到自己肩上,力地架起他:「聽話,我們去醫院。」

「不,」元一平啞聲說:「不去醫院。」

「你再不去要燒出問題,」陳朔喘著粗氣把元一平往門口帶:「能站穩嗎?我」

「我不去醫院!」元一平猛地掙脫陳朔,腿一軟坐倒在地上。

有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濕乎乎的。

「我不去醫院。」

這是元一平記憶里,這一天,他對陳朔說的最後一句話。

第十二章

「哎,醒啦你?」梁與儀的臉猛地湊過來。

「……你,」元一平皺眉:「開窗戶通風。」

「啊?」梁與儀眉毛一挑:「通什么風,你這不是病著呢。」

「好沖的味兒……」元一平皺皺鼻子。

「死直男,」梁與儀翻個白眼:「是梔子花的香水好不好?」

元一平不接話了,因為他看見陳朔拎著暖壺走進屋來。

陳朔和元一平對視一眼,臉上沒什么表情,走過來給床頭的玻璃杯續上水。

「陳朔,」梁與儀扭頭笑眯眯地問:「他是不是該吃葯了?」

「嗯,」陳朔站在距離元一平兩步遠的地方:「等一會兒吃點飯,再吃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