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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厲地勸解,從忠君報國到忠孝禮儀一一分析,大約一刻鍾後,王妃總算輕輕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被你爹捆進家,連口水都沒喝,好歹吃了午飯再走……」

杜如淵如蒙大赦,立刻拋下一句:「太子性命關乎社稷,來不及了。」與樂越昭沅等一道,一溜煙奔向後園。

後園寬敞的空地上,馬車已經備好,能坐七八個人還綽綽有余,四匹駿馬拉車,兩位趕車的侍從亦已整裝待發。

樂越正要爬上車,眼角的余光瞄見一個暗紫的身影從樹叢中走來。定南王在馬車邊站定,望著自己的兒子,淡淡道:「一切小心些。」

樂越在一旁看著,心中浮起了一句話可憐天下父母心。

馬車奔馳在官道上,很快,又很平穩。

昭沅靠在座椅上打瞌睡。用樂越的話來說,王爺家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馬車里的座椅都鋪著厚厚的錦褥,擺放著柔軟的靠墊,還能拉展成小床大小睡覺,馬車中有一張小桌,座椅下的暗屜里有點心、茶水、果酒。甚至還有一副圍棋,一副象棋。

應澤吃了一碟點心,品了兩壺小酒,變成半尺大小躺在一個靠墊上愉悅地睡了。杜如淵和洛凌之下棋解悶,琳箐和樂越觀戰。昭沅也很想睡,但它覺得,樂越有些怪怪的,並不像平時那么開心,於是強撐著困倦的眼皮,只敢淺淺地打個瞌睡,准備隨時開解他。

可惜樂越一下好像有心事,一下又好像沒心事,下棋它看不懂,應澤的鼾聲把它的睡意越引越濃。它靠著車廂壁,意識漸漸一片模糊朦朧,馬車一個顛簸,它方才猛地驚醒,急忙再去看樂越,樂越塞給它一個靠墊,誠懇地說:「睡吧。」

昭沅嗯了一聲,把靠墊挨著樂越放,方才變回龍形,趴在靠墊上,它覺得離樂越近一點,比較方便履行護脈龍神的職責,於是便放心地睡了。

它這一覺,睡到了天快黑,醒來時,他們已經到了離雲蹤山約三百里的一處曠野,那二百騎的兵卒正在飲馬喂馬搭帳篷,准備在此處露宿一宿,明早再趕路。

親兵們帶有干糧,又打了些野味,晚飯十分豐盛。

只是被樹枝串著的烤野兔讓昭沅想起了救下洛凌之的野兔姑娘,當一個兵卒遞給它一只烤得金黃油亮皮脆肉能的野兔腿時,它婉言謝絕。

洛凌之也沒有吃烤野兔,昭沅分給他一只烤雞翅,洛凌之微笑搖頭,樂越啃著雞腿含糊地道:「不用讓他,他吃素。」

昭沅很詫異,樂越吞下一口雞肉,嘆息著解釋,清玄派身為名門大派,戒律森嚴,門下弟子一律要吃素,頓頓青菜蘿卜皮。當然,那些門徒不會這么老實地遵守,暗地里打個野味偷吃兩口的大有人在,不過像洛凌之這種志誠君子就斷然不會做了,他一向持齋把素,從未破戒。

昭沅回想一下,一路走來,洛凌之好像的確只吃素食,只是因為他們趕路吃的本就不怎么好,它才對這件事沒有太在意。它這些日子品嘗到不少人間美食,知道洛凌之只吃素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假如讓樂越吃素,估計不出一個月,他就會因抑郁相思而卒。昭沅望著洛凌之的目光轉成了濃重的欽佩。

在一旁啃雞肉的應澤贊許地看了看洛凌之一眼:「嗯,少年人,有毅力,可成大事。」

洛凌之笑了笑:「我只是從小如此,習慣了。」

晚飯吃完,各自去帳篷中睡覺時,琳箐走在樂越和昭沅身旁,望著一段距離外洛凌之的背影,擰起眉毛:「我不喜歡這個洛凌之。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很裝。」

昭沅迷茫地抬頭,琳箐向它補充:「就是他很會裝模作樣,裝好人,裝清高這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