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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這皇帝什么意思呀,背地里偷偷摸摸造出假神跡,聖旨上就惡狠狠說要把樂越千刀萬剮,太虛偽了。」

應澤不屑道:「凡人。這就是凡人。」

皇後在岔路之處徘徊良久,終於還是走向鳳乾宮的方向。

鳳乾宮中依然彌漫著終年縈繞的葯味,就算燃再多熏香,也蓋不過那個味道。

在外殿中,便能聽見熟悉的咳嗽,似乎更加厲害了。皇後心中一陣酸楚,也不待通報,快步沖向內殿,挑開了水晶簾。

斜倚在御榻上的和韶看到她,愣了愣,撐起身虛弱道:「皇後,今天太陽烈,你怎么過來了?快些坐下涼一涼吧。」

皇後撲到御榻邊,淚水奪眶而出:「皇上,你讓臣妾如何是好?」

和韶有些不解,和聲問:「皇後,朕做了何事令你如斯慌張?」

皇後捂住口,淚珠滾滾:「皇上,你、你為何不能好好保重身體?什么太子,什么和氏流落在外的血脈,臣妾都不想看到他們,臣妾只希望和皇上相守到老……」

和韶啞然失笑:「皇後,這些話不該從你的口中說出來。若無太子,他日朕不在了,你該怎么辦?」

皇後埋首在他懷中,泣不成聲:「皇上別說不吉利的話……沒有皇上,就沒有臣妾,皇上在哪里,臣妾就在哪里。」

和韶輕嘆道:「你是皇後,不能這樣孩子氣。」

皇後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緊緊地望著他:「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為什么不能這樣說?」她再度俯在和韶懷里,嚶嚶哭泣。

和韶抬手撫摸她的鬢發,回想皇後初嫁給他時,不過才十三歲。

她是太師的女兒,自小嬌慣,穿著繁重的喜服,假裝循規蹈矩地坐著,一雙眼睛卻好奇地不住偷偷四處張望。

和韶還記得她拉住他的衣角問:「你是皇帝?看起來不比我大多少嘛,兩歲,還是三歲?」

「從今天起我就是皇後嘍?那我和你說話,是每句都要自稱臣妾呢,還是可以說『我』啊?」

「盤子里的東西,真的一點都不能吃嗎?臣妾我好餓,娘說,我要餓三天,可我現在就忍不住了。」

「皇上你也吃一點吧,唔,外面的人會聽你的話守好房門吧,萬一偷吃被抓到了,我娘說,我會被廢掉。」

賢妃德妃進宮時,她大哭大鬧,被太後罰在佛堂抄經。和韶還記得她闖到鳳乾宮中要把他的賢妃德妃趕出去時紅腫的雙眼,目光中帶著怨恨和委屈。

在佛堂抄完經後,她不哭也不鬧了,眼睛中毫不掩飾的怨恨已變成了委屈與絕望,她只是用那樣的神情問:「臣妾不想和別人分享皇上,可是皇上是皇上,臣妾只能與別人分。我是皇後,在皇上心里,我和她們還是不一樣的吧?」

那時候她多大?十四?十五?離現在已經近十年了。

這些年,他身體弱,沒有太留意後宮的妃嬪,包括皇後。

多年過去,皇後早非當年那個天真驕縱的少女,但,在她的心中,或許和千萬平凡女子一樣,一直真心真意地愛著自己的夫君吧。

可他這個皇帝,在生命將要走到盡頭時,竟不知道是否能保住皇後後半生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