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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喊我阿黃也可以。」

昭沅一時怔住:「你…你究竟是…」

九頌寬大的袍袖上流雲暗紋浮動,好似下一瞬便會從衣衫上落入空中:「我就是九頌。我可以經常找你玩么?」

他清亮的眼眸期待地看著昭沅,昭沅情不自禁地點頭。

九頌拉住他的衣袖:「以後的日子很長,我們會慢慢熟悉的。」他慢慢湊近昭沅的眼前,突然極其飛快地在它臉上吧嗒親了一下。昭沅重重吃了一驚,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九頌已又變成那只毛茸茸的雛鳥,拿腦袋在方才親過的地方蹭了兩蹭,啾啾在昭沅臉頰上啄幾下,好像一枚黃色的彈丸一般飛向遠處的天空。

昭沅愣了半響,方才回到牢房中。

它進了屋子,發現琳箐已經回來了。樂越,琳箐,杜如淵,洛凌之,商景坐在地上,一起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它,連本應寂寞地感懷際遇的應澤都一邊往嘴里塞點心一邊嚴肅地望著它。

昭沅有些莫名,抓抓頭,最近它的頭頂龍角處時常發癢,總想抓:「我回來了。」

應澤咽下一口糕,幽幽地道:「小麒麟說,方才,你在王府上空和一個鳳凰族的標致少年形容親密。」

琳箐的兩眼閃閃發光:「原來那只阿黃真的是只小鳳凰,你什么時候和它那么熟了?沒想到它人形的樣子很不錯喔。」

昭沅的臉驀地有點熱,再抓抓頭:「其,其實,也沒…沒怎么熟了…」

樂越,琳箐,杜如淵,洛凌之,商景和應澤繼續目光灼灼地盯著它,昭沅急忙岔開話題:「琳箐你把話都帶到了吧。」

琳箐道:「那當然了,我擔心你被鳳凰圍攻會受傷,和澹台容月說完就趕緊過去幫你,結果剛好看見…」

昭沅便將與鳳桐和兩位凰女的一番糾葛說出,最後疑惑地道:「…那些喜鵲小童喊阿黃是君上,我還以為他是鳳君,後來鳳桐告訴我,阿黃不是鳳君。」

商景慢條斯理地道:「老夫歲未見過鳳君,但直到鳳君的年紀和令尊辰尚相當,不可能這么年幼。」

琳箐反駁:「那有什么不可能,老龍都可以這么幼齒!鳳桐不否認還好,他已否認,我就覺得,那只雛鳥的來歷定然不簡單。他們左右討論,最終也未有結果。夜,很快就過去,次日清晨,澹台容月前去給太後請安。自從宗廟一場變故之後,崇德帝和韶的病情越發沉重,每天難得清醒一兩個時辰。百官經過宗廟事件,都畏懼於未可知的神力,即便覺得安順王父子勾結國師以妖術禍國,也不敢出聲,一味喏喏行事。太子聽政許久,奏折奏章現在幾乎倒不了和韶面前。已經有官員聯名上表,請和韶禪位與太子。整個後宮中死氣沉沉。太後好像數日之間老了十幾歲,澹台容月進得凰慈宮的正殿,只見太後神色疲倦地斜坐在涼踏上,皇後坐在她身邊啜泣。見禮完畢,澹台容月向太後道:「臣女入宮已有些時日,時常思念家人,不知能否請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恩准我與家人一見?」

太後沉吟片刻,道:「哀家著你進宮,本是看好了你和太子,可惜突然出了這件大事,皇上病重,太子忙於政務,哀家也有心無力,你思念家人,哀家便著人讓你母親進宮,與你相見便是。」

澹台容月立即拜謝,而後道:「可惜臣女愚拙,不能為太後解憂。臣女不懂朝政,只常聽家父說,太子英明睿智,定將使應朝大盛。請太後娘娘放寬心。」

皇後本擦干了眼淚端坐在旁側,此刻神色立刻變了,隨即勉強扯動嘴角:「澹台容月不愧丞相之女,甚有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