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那時,他就如同一條離水的魚一般,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無論如何掙扎動彈,始終不得解脫。
渾身上下都在痛。
那時候,就連爬行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恨不得死了才好。
沈逍遙並不曉得這此間種種,只當方思明在夜里發抖,是因為受涼了。他脫下外袍,披到方思明單薄的身上,溫聲細語地說:「要是覺得冷,就先回屋里吧。」
方思明的唇啟了又合,有許多酸澀堵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只能無語凝噎地望著沈逍遙。
發現方思明眼眶紅了一周,沈逍遙霎時間慌了神。
真是要命!
「你……」沈逍遙正愁著要說些什么安慰他的話,豈料一字還沒出口,方思明就猝不及防地抱了上來,連外袍掉了都沒顧得上。
「謝謝你!」
這是第一次,能有這么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熏疼小明同學的童年陰影(哭)
☆、失寸
「沈逍遙!」
一聲叫喚震耳欲聾,驚得沈逍遙一個激靈,從游思中回過心神,忙道:「師姐,怎,怎么了?」
雲嬈氣鼓鼓地充起腮幫子,慍聲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叫你好幾聲了你知道嗎!」
沈逍遙:「我……」
「罷,罷!」雲嬈揮揮手,不想聽他解釋:「該提醒你的我還是得說清楚,下個月門派對戰,武當跟我們素來不合,你今年代表華山出戰,場上認真點,別跟平時一樣吊兒郎當的。」
「還有,武當掌門蕭疏寒座下幾個弟子可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那邱居新,據說他的天資比那蔡居誠還高!你可得小心他,記住了嗎?」
「啊?哦……」
見沈逍遙一顆腦袋搖了又點,雲嬈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朝沈逍遙的額上狠狠拍下一掌,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到底是怎么了!」
自打回來之後,幾天都心不在焉的!
額被雲嬈那掌拍得泛紅,沈逍遙吃痛,便抬手去揉了揉。抱怨道:「師姐,你下手這么重做什么啊?疼!」
雲嬈沖他揮了揮自己包子大小的拳頭:「我打醒你啊,得擂台場上犯迷糊!」
沈逍遙:「……」
雲嬈交代完他,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沈逍遙為他請的假還有兩天有余,方思明不用上課,閑賦在室內看書。
這樣無波無瀾地過了大半年,方思明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能一直這樣過下去,其實也未嘗不可。然而現實卻是他偷來的,這樣的日子並不屬於他。
沈逍遙進來的時候,還捂著額頭。方思明以為他是被什么傷了,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問道:「你怎么了?」
沈逍遙沒說話,一雙黑曜石般得眼睛深邃地看著他。
方思明推他到榻上坐下,沈逍遙在他面前乖覺得像只提線木偶,幾乎任著方思明擺布。
方思明拉下沈逍遙一直撫在額上的手,本以為他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傷,哪知只有個快褪卻了的巴掌印,連皮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