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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逍遙愣了愣。只見紙箋上的字跡鳶飄鳳泊,力透紙背,卻由於莫名的原因每處筆畫都略顯不穩。

但的確是方思明的不錯。

上面龍飛鳳舞,寫著一首詞:

「雙槳浪花平,夾岸青山鎖。你自歸家我自歸,說著如何過。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可?」1

「……」

心臟像是驀地被人攥緊,要很用力才能呼吸。

沈逍遙死盯著房梁好一陣,勉強壓下眼中酸澀,一面寬慰自己:沒關系,沒關系,都是自己罪有應得!

推開門,屋外已是天光大亮,刺得沈逍遙有些睜不開眼。

「逍遙哥哥!」

聽見有人喚自己,沈逍遙遲鈍地抬起頭。

「……誰?」

日光晃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一團青綠色的倩影自不遠處疾徐上前,放肆地撲進了他的懷里:「逍遙哥哥!」

這女子面容清婉,如出水芙蓉,品貌雖算不得國色天香,卻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可沈逍遙並不記得,自己識得這個姑娘。

方思明走時,好像也帶走了他周身所有的感官。

沈逍遙低頭審視了女子半晌。只是他雙目無神,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透過她,在看別得什么東西。

凝滯許久,沈逍遙才後知後覺地推開她:「姑娘自重。」

小姑娘聞言頓時輕皺起自己一雙秀麗的柳眉,委屈道:「逍遙哥哥你怎么了?我是采月呀,你不記得我了?」

「……采月?」

「是啊逍遙!她是采月,打小就愛黏你的那個江采月!」謝鳶攜挎著竹籃,不緊不慢地從山下跟了上來。

「呀!」小姑娘突然驚叫一聲,「逍遙哥哥,你的手……?」

沈逍遙順著江采月手指的方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臂。

雪白的單衣浸得鮮紅一片,是昨夜方思明痛得狠了,忍下心在他臂上傷處抓攥了一把,才將傷口重新弄裂的。

他竟連一絲痛都沒有察覺到。

沈逍遙面無表情地隨口搪塞:「之前習武落下得傷而已。可能昨晚睡覺不安生,不妨事。」

「如果沒別的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沈逍遙一席話罷,頭也不回地就想進屋,半分不見身後江采月失望的神色。

「逍遙哥哥……」

這孩子恁得這樣不識抬舉!

一直從旁瞧著的謝鳶把腳一跺,上前安慰江采月道:「阿月,你且在這里等一等。讓我去說說那臭小子。」

「鳶姐姐,我看還是……」

江采月本想攔著,可謝鳶那脾氣又豈是她這溫馴的性子攔得住的。謝鳶一腳踢開緊閉得大門,毫不客氣地將蜷躲在被子里的人揪下了榻。

「你給我起來!」

裹在身上的薄被遭全盤抽走,沈逍遙一跤摔在地上,一直處在混沌的腦子總算痛清醒了些。

「謝鳶姐,你干什么?」沈逍遙叫道。

謝鳶道:「瞧瞧!我不過一個晚上沒見著你就變成這副鬼樣子!怎么?昨晚又上哪家偷雞摸狗去了?」

「我沒有!嘶……」

沈逍遙本想替自己申辯,卻忘了自己臂上有傷,一招手便疼,這一時半會兒竟是抬都抬不得。

見他這樣,謝鳶也不好再發作,便軟下性子,上前將沈逍遙從地上拉了起來:「行了。知道你從小頑皮,又舞刀弄劍的,磕碰成這樣也就不說你了。」